好一個林綿,居然說他不敢,這世上有他江以寒不敢做的事情嗎?

林綿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昏黃的燈光下,她出奇的冷靜。

當然沒有!

江以寒的眸色迅速的冷了下去,就連燈光就帶了些冰涼的氣味,他一隻手架在床的一邊,一隻手卡在林綿的脖子,一點一點的用力。

完了,這下完了。

林綿躺在床上,感到大腦逐漸呼吸不過來,甚至已經開始有些意識恍惚。

她真的要死了嗎?

可是,她不甘心……

意識越來越模糊間。

忽然,江以寒猛地甩開了手。

下一瞬,呼吸陡然灌在了喉嚨裡,如同救命藥草一般。

“咳咳咳咳……”林綿下意識的倒在床的一邊,瘋狂咳嗽著。

江以寒坐在床上,一隻手抓緊了天鵝絨被子,全身都在顫抖著,直勾勾的看著暗處,包裹著如同暗夜使者一般的陰霾氣息。

為什麼,怎麼就不敢了呢?

江以寒,這世上不是沒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嗎?

他到底還是放過她了。

林綿從劇烈的咳嗽中回過神來,慢慢的躺正在了床上,想起剛剛的一幕,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怎麼就想出來這種話激他了呢,這可是在拿命去賭。

忽然,江以寒轉過身來,一雙陰暗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林綿的臉,冷笑道:“你滿意了嗎?”

自己終究是下不了手。

“江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現在對於我而言,我的性命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你的手上,所以我也沒有打算逃跑,我確實去見了劉若清,但是我並沒有產生任何逃跑的念頭。”林綿長長的撥出一口氣,抿了抿唇慢慢道。

就算想逃,她也相信,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若是他想,一樣把她抓回來。

頓了頓,她又道:“我收了那些錢,只是因為我想收,但是會不會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完全是我的意願。”

一切的一切。

她都沒有做錯。

聽著她的解釋,江以寒的手慢慢的放鬆了下來,一雙褐色的眸子卻仍然在盯著她看,像是要看透她的身體,在看什麼真假一般。

盯了幾秒鐘,他冷哼一聲撇開目光:“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吧。”

“我當然不會這麼認為,剛剛的事情,江先生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林綿說的很平靜,彷彿剛剛在生死邊緣周旋的人不是她。

他給她輸血,就已經很感謝了。

畢竟這也是她欠了他的。

聞言,江以寒沒再講話了,俯下身去,一雙手捏緊了她的下巴,眯了眯眼睛:“是嗎,那你對我的病就沒有什麼看法嗎?”

她就不想逃嗎?

這種病何其恐怖,自己痛苦就算了,還會連累其他人,甚至會死在他的手裡。

“沒有什麼看法,不過都是病,病都可以治好。”林綿躺在床上,一張小臉清純至極,卻面無表情。

說的倒是不錯。

江以寒盯著她毫無雜質的眼睛,聽到這句話,心裡竟升騰起些許歡喜來,順勢躺在了林綿的一側,大手緊緊的環住她的腰間。

“綿綿,當年我的父親江曾妄為了給我的母親輸血,病發全身虛弱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