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仍舊是鴉雀無聲!

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正是周不畏。

“臣,有要事稟報!”

周不畏大踏步走出了人群,而後撩起一擺,跪伏在地,大聲說道:

“稟報陛下,正二品官員,刑部尚書劉惜澤,於去年正月,殺害了自己的妻子張氏!”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的眾官員,紛紛瞪大了眼睛!

因為劉惜澤的這件事,其實在當時鬧的很大,嫌疑也指向他,只不過,他乃是堂堂刑部尚書,所以刑部的人自然沒有蒐集到什麼證據,之所以蒐集不到證據。

在宮中審刑院複審複查的時候,由於他早已和杜高沆瀣一氣,宮中審刑院由杜高掌權,所以,他自然是平安無事!

所以說,周不畏此番直接將劉惜澤的那件事擺到明面上來說,不僅僅是跟劉惜澤過不去,還是在給杜高使絆子!

“汙衊!你這是在汙衊!”

聽到周不畏突然跳出來要搞自己,劉惜澤稍微慌了一下,不過很快便穩定住了心神!

大踏步走出人群,雙手置於胸前作揖,說道:

“稟告陛下,周不畏這是在血口噴人,吾妻張氏與下官關係向來和睦,豈會下手殘害於她,再者說,亡妻已故幾乎一年,下官至今仍然沉浸在痛苦之中,當時下官曾請求大理寺的人找尋兇手,甚至不惜以自己一年的俸祿作為賞金,然而,卻仍舊無濟於事!”

劉惜澤頓了頓,指著周不畏罵道:

“現如今,你竟然拿出我已故的亡妻消遣於我,周不畏你到底從何居心,我看你就是在嫉賢妒能!”

周不畏面對劉惜澤的痛斥,依舊是凜然不懼,反倒從官服中,拿出了一雙破舊的繡花鞋!

見到這一雙破舊的繡花鞋,劉惜澤這才徹底慌了神,那正是她妻子死前所穿著的繡花鞋,可他已經將張氏埋在了後院的花圃中,那雙繡花鞋怎麼可能出現在他的手上呢?

劉惜澤費力鎮定下自己的心神,假裝毫不知情的樣子,再度怒斥道:

“周不畏,你在朝堂之上,拿出一雙女人的破繡花鞋,到底成何體統,太子陛下為家國大事殫精竭慮,早已身心俱疲,不管我妻子已故與否,也不值得讓陛下浪費心神,況且,你信不過我們刑部,難道還信不過宮中審刑院的複查嗎?”

他此時搬出了宮中審刑院,便基本上等同於將杜高搬出來救場了!

其意思完全可以理解成,你可以跟我作對,難道你還敢和大太監杜高作對嗎?

然而,劉惜澤仍舊像是沒聽懂一般,反而笑出了聲:

“劉惜澤,你就不要再裝了,之所以現在我才將此事拿出來,現在才說,是因為我現在才掌握到你犯事的證據,況且,我乃是御史大夫,監督你們,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俗話說得好,天子犯法如庶民同罪,你身為刑部尚書,不以身試法,反而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周不畏,你好大的膽子!”

站在趙挽身邊一直沒有開口的杜高,此刻終於找到了契機:

“周不畏,你督查百官自是沒錯,但在言語上竟敢冒犯聖上,你到底從何居心!”

以往,但凡杜高開了金口,他的在朝堂上早已買通的官員立馬就會跳出來跟隨他的節奏。

但是今天,朝堂之上卻是意外的安靜,安靜到有些詭異!

因為他不知道的是,這些官員的頭上,都已經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正是早晨莫名出現在他們桌案上的那一封信件!

倘若有一個人開了口,跳出來跟隨杜高的節奏,那麼剩下的人也就不得不跳出來跟隨,畢竟杜高的實力也不是蓋的!

但此刻,沒有一個人肯做那個出頭鳥。

雖然周不畏是最有可能投放那封信件的人,但他平時在上朝的時候,也是這個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