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蘇佳看“冷濘”這樣一副冷心冷肺的樣子,眼裡有不忍和掙扎一閃而過。

她握著劍的手微微抖著,幾次想要抬起來都沒能成功——看著曾經天真可愛的師妹變成這般模樣,她再冷情的心也不忍了起來。

“師妹……你”

“別~叫我師妹。”工作人員卡了一下,硬憋著笑念出了那句話。

喻蘇佳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而是沉浸在“文霈”的角色裡,一向清冷的臉上出現幾分動容和悲慼,“我們終究是錯過了。”

“錯過正好,我不屑與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人為伍,你也一樣。”

“是麼。”喻蘇佳喃喃道,“那便,殺了我吧。”

說著,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很好!不愧是喻老師!真該讓剛剛那誰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實力派演員,這差距可真不是一點半點的。”許瞬知拍手拍得手都紅了,面上難掩激動。

製片人適時點頭,“沒錯,喻老師總能給大家驚喜。”

“過獎了。”喻蘇佳攏了攏頭髮,一臉謙遜地鞠了個躬。

導演組的人商量了幾句,都很滿意,基本上這個角色也就算是定下來了,只是後面還有不少要試文霈這個角色的,多少還要給這個機會。

“回去等通知吧,等試鏡結束差不多就可以給你結果了。”

自己的斤兩,喻蘇佳還是有點準頭的,她回了試鏡現場,江蕪寒暄了一陣便急忙離開了。

江蕪繼續等,場子裡的人走了三分一的樣子,她才被叫去試鏡。

“冷濘勾引風清不成,被汪雲杉撞破。”

江蕪扯了扯嘴角,默默看向自己身上的這身簡單至極的衛衣牛仔褲。

見她沉默,許瞬知皺了皺眉,正欲開口,卻看見江蕪一攬住了經過她身邊的女人的纖腰,並精準無比地將對方扣在了躺椅上。

“風清哥哥,你是當真不喜歡我嗎?”冷濘眸光微閃,眼眶迅速蒙上了一層水霧,看上去又魅惑,又可憐兮兮的。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喜歡。”冷濘看著悶不做聲的“風清”,孩子氣地點住了風清的唇,“濘濘也很喜歡風清哥哥呢,喜歡到發狂的那種。”

她不施粉黛,偏偏演出了一種染著鮮豔大紅唇的魅惑效果。

但仔細一看,她眼裡並無半分情意。

彷彿剛剛說的那些話是臺詞一般,沒有感情,能看到她在笑,在挑逗,就是看不出對風清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你放開我!”躺在躺椅上的何田田編劇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沒有任何威懾力地喊了句。

“不能放,放了會被汪雲杉那小賤人勾走。”

冷濘的眼裡忽然迸發出一陣冷意,忽而,不知為何,纖纖手指點著“風清”的心口又笑了,“風清哥哥,你的心屬意她對不對?你說我要是褻瀆了你,她會不會想殺了我?”

她貼近“風清”的耳邊,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純真的笑聲。

“我都知道的,你們一口一個仁義道德禮義廉恥,可活的還沒我這個背叛師門的人痛快,你真可憐。”

她收了臉上所有的調笑,把“風清”朝躺椅上一推,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姿態隨意而又慵懶,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媚意又不顯得輕浮。

明明是一張清純至極的臉,卻與黑心蓮這三個字無限貼合,只見她輕抬眉毛,冷冷地吐出了一句:“把他給我扒乾淨了扔床上,哎呀,真是很期待看到汪雲杉的表現呢~”

……

一場戲演完,江蕪迅速收了氣勢,老老實實地走到了“評審團”面前的空地上站好。

“我演完了。”

導演沒說話,別人也不好率先開口。

江蕪的小心心迅速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