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花的雛形已經被大致勾勒出來,很小的一朵,在江蕪的一針一線之下逐漸盛開,看上去栩栩如生像是一朵再真實不過的花。

“好了。”江蕪拿起小剪子,“咔嚓”一聲小心剪斷多出來的線,鬆了一口氣,“怎麼樣好看吧,我的技術可不是蓋的。”

“嗯,很靈動。”

和你一樣。

蕭執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眸中帶著淺淺的笑意,直看得江蕪再次晃了神。

“啊,哈哈,能擋住就行,咱們快出去看看人到齊了沒有吧~”江蕪放下裝好的盒子,先一步走在了前面,要不是擔心被看到自己的心虛,她都恨不得伸出手捂住發熱的臉頰。

蕭執搖頭輕笑,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跟上去。

“爸爸,曼姐來了嗎?”江蕪緩解好心情,走到了在整理食材的江應康面前。

江應康搖搖頭,“剛剛黎曼打電話來說她父親摔倒了要去醫院,讓我給你帶聲抱歉。”

“啊這樣,那我回頭再回個電話給她。咱們能直接開始了吧?”江蕪撓撓頭,曼姐不來,了了肯定也不會來了。

“那怎麼不行。”江應康爽朗一笑,招呼著傭人開始忙活,一群人圍坐在中間,倒也分外熱鬧。

江蕪靠在宋織織肩膀上,像沒骨頭一樣和大家聊得昏天黑地,一邊聊,一邊拿過了些度數不高的果酒,和宋織織對碰了起來。

她前世那會兒,喝遍府中的藏酒,幾乎沒醉倒過,結果回到這兒了,成了一杯倒。

尊嚴遭到了挑釁,所以江蕪有意要鍛鍊一下自己的酒量——鍛鍊的後果便是……和宋織織一起喝高了。

“怎,怎麼樣,我沒跟你吹吧。”江蕪比上次醉得還要厲害,小臉紅的不像話,眼神也飄忽不定的,“看!”

她搖搖晃晃地走到另一邊,蕭執和江應康聊天的地方,一把扯過了蕭執的袖子,把他拉到了宋織織跟前。

“喏,我繡的,賊拉好看。”江蕪一臉信誓旦旦,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宋織織。

宋織織喝得更多些,此時胃裡翻江倒海,“嘔~”的一聲就要吐出來。

江蕪大驚,扯過蕭執的胳膊抱在了自己的身前。

蕭執被突如其來綿軟的觸感驚到,猛然僵硬在原地,隨即不可思議地看向了一旁的江蕪。

風中凌亂啊喂!

僅有一圈燈的黑夜裡,一片粉紅悄悄爬上了蕭執的耳朵。

饒是晚風微涼,也吹不散蕭執心頭的炙熱。

他試圖抽身,卻以失敗告終。

江蕪絲毫沒感覺到他的奇怪之處,還摟緊了點,退了兩步,警惕地探頭瞧了眼假吐的宋織織,“織織你咋樣了?”

宋織織拍拍心口,翻了個白眼,“小江子你就是個小白眼狼,嗷,塑膠姐妹花啊!有了男人就忘……唔!”

江蕪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織織乖不要亂說話嗷。”

宋織織似懂非懂,左看看江蕪,又看看蕭執,然後……“嘣”的一聲斜躺在了她坐著的椅子上。

睡,睡著了。

江蕪甩開蕭執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湊近了點,戳戳宋織織的臉頰沒有等到對方反應後,嘿嘿笑了,“睡著了耶。”

說著還兩隻手掌相對,放在臉頰一側,比了個睡覺的姿勢。

蕭執失笑,被她一喝醉就變軟萌的性子給逗得哭笑不得,“她睡著了,你要帶她去休息嗎?”

他原本想著讓司機把宋織織送回家的。

不料江蕪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