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了頭呢?”

國術一門,重禮、重義、重規矩。

這句話一出口,無疑推翻了武人最重要的信條,家國大義。

藏了一句話:這個漢奸,他做定了。

砰!

茶盞落桌,宮寶森的眼神瞬間變色。

“那我宮家的東西。就不能留在你身上了。”

話音落,身起,殺心乍現!

化掌為刀,如關公的偃月刀劈下。

馬三是柄銳刀,帶著惡意來,本就處處放著,再加少壯的反應,下意識的雙臂一架,擋下。

另一掌的交手接踵而至,乾脆利落的碰撞。

回身,旋轉帶來的轉動慣量加速手肘的衝擊力,馬三以同一招應對,大小相同但方向相反的勁道,疊加、衝擊、消弭。

趁著碰撞的瞬間,馬三反應更快,提膝,正中宮寶森的胸腔。

來自形意一門的剛猛匯在老人胸腔的疏鬆肋骨。

一聲悶響,肉眼可見的癟出一個凹陷。

老人的動作雖則遲緩,但沒有絲毫停頓,雙目綻出精芒,雙掌如託花一般,衝擊馬三的下頜。

因提膝而懸空的馬三被這一託打得猝不及防,無處消力的身體倒飛出去,衝破厚厚的門簾,砸落在風雪中。

冰凌灑落,一地的晶瑩。

眾青年撲上來,欲要攙扶,卻見老薑手至腰間,拔出森森刀芒。

低吼:“誰敢!”

多年殺人的血性爆發,生生止住眾青年的腳步。

猴兒通人性,齜牙咧嘴,作勢欲攀上去撕咬。

“讓他走。”

捲簾內,宮寶森的語氣衰弱了不少。

“永遠都不許進我這個門。”

一句話,耗盡了生平所有的力氣。

喪家之犬,再無歸處。

國人常提的一個字,是根。

我們戀故土,無論成敗,一句歸家,總是最深的暖與庇護。

與重禮重規矩的武人來說,斷了他的來處,幾乎是除死之外最狠的懲罰。

家在,永不能歸。

宮家六十四手,再與他無瓜葛。

野子,浮萍,馬三。

他走了,眼圈通紅,帶著淚光。

老薑趕緊回房,只看到宮寶森攤在椅子上,鮮血和破碎的臟器吐出,呼吸聲有進無出。

“老爺!”

北方無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