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鍋頭,辛辣。

像喝進了一團火。

屬於這片土地的熱烈在喉嚨激發,紅暈躥上臉。

這種有著廉價標籤的烈酒,遠比隔江跨海運來的高階清酒更令他陶醉。

因為這會讓他記起自己的出身。

夜,悄無聲息。

一片雲擋住了月光,給菊花蒙上了一抹陰翳。

片刻後,月影重現,藏山涼介身後,多出了一道影子。

黑影持匕,極輕極靜,連呼吸也沒有。

雙臂慢慢分開,像情人一樣試圖環住藏山涼介的脖子。

身形隨著藏山涼介飲酒的動作而動,始終控制著整個身形處在視覺的死角。

匕首被處理過,沒有絲毫金屬的反光。

從另一個視角來看,此情此景著實詭異。

劉琛像鬼魅一樣,已經將匕首遞到了喉前半寸,但藏山絲毫沒有意識到,仍舊望月賞菊飲酒。

動手了!

如閃電霹靂,雷霆降世。

一手拿著毛巾,死死捂住口鼻;一手持匕割喉,切斷了氣管和動脈。

同時整個人壓在藏山身上,抑制住他的掙扎。

像一個塑像,過了整整五分鐘,劉琛才慢慢從藏山的身上爬下來。

擦乾淨匕首,裝入鞘中。

全身檢查,確認已經死亡。

調整姿勢,裝成喝醉睡著模樣。

月影被雲遮蓋,劉琛再度消失。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絲毫聲音。

雲銷月明,士兵仍在外面巡崗。

沒人能想到,一場暗殺,已經完成。

早在白天,劉琛就蟄伏在這所庭院,熟悉各個位置的佈局,確定暗哨忍者的位置。

忍者很貴,川本重齋只給藏山涼介安排了2名忍者,都是貼身保護。

他們也死了。

死於毒。

忍者精於暗殺、刺探情報和保衛,一身保命的本事數不甚數。

如果與之交戰,根本沒辦法瞬間解決戰鬥,一旦有所拖延,必會吸引外面計程車兵。

想無聲的結束,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毒。

善醫者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