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吊兒郎當的靠在窗邊,大長腿佔據了兩張椅子,這會兒正閉著眼睛休息。

何瑞芽不由得打量了眼。

一隻熊貓眼,額頭還滲著血絲,嘴角紅腫破裂,手背上磕破了皮,血還沒幹。

這副模樣,不是被當爹的揍狠了,就是自己跟人打群架了。

大院裡的孩子大都是有身份的,外頭的孩子不敢輕易招惹。

傷成這副模樣,估計是被當爹的揍的!

揍得這麼狠,這該是捅了多大的簍子啊?

何瑞芽走到他旁邊坐下,半側著身子看向對面座椅上的人。

“你的手還在流血,傷口不處理的話會感染的。”

那人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那雙眼,森冷凌厲,透著一股上位者的掠奪和霸氣!

刀子般的眼神落在眼前的女孩身上,夾著一股子冷意。

他只看了她一眼,跟沒看到她一樣,繼續閉上眼。

態度囂張又不耐煩!

何瑞芽輕挑了挑眉,本著學醫的使命感,從包裡拿出紗布何南白藥和碘伏。

消毒的碘伏的紗布剛碰到他的手背,那人蹭的睜開眼,一拳就朝她臉上招呼過來——

何瑞芽眼明手快的退後一步,一個側身坐到了他後排的座位上,順著他揍過來的拳頭,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她出手的速度很快,那人似乎愣了下。

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背細嫩的小手扣著,另一隻手下意識要揍過去,卻在這一刻停住了。

藉著椅背,何瑞芽死死的拽著他的手肘,把沾了碘伏的紗布摁在他的手背。

兩個人中間隔著個椅子,他就那樣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固執又多管閒事的丫頭,眼神深不見底。

快速處理好一隻手的傷口,何瑞芽抬起頭,伸手去拉他另一隻手。

瀲灩的眸澄澈無瀾,稚嫩的臉蛋精緻中透著一股倔強的堅韌。

此刻仰頭看著他,如同被獵人撞上的小鹿斑比,單純到幾近剔透。

在封揚的世界裡,女人都是妖豔賤貨!

明明畏懼他,可又飲鴆止渴。

為了錢,為了權勢,不擇手段爬上他的床。

那種既恐懼又貪婪的面容,他看著總覺得又噁心又髒!

可眼前的小丫頭,卻單純得彷彿能映他的靈魂。

十七八歲最美好的年紀,有少女的明媚朝氣,還有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犀利和敏銳。

換了別人,剛剛他一個眼神就足夠讓她退怯,她竟然有膽子靠近他,真是有趣!

而且,這丫頭處理起傷口來,動作熟練又快速,明顯不是新手。

這麼美好的小東西闖進他的狩獵範圍,他依稀嗅到了獵物的氣息……

包紮好手上的傷口,她站起身給他額頭上貼了個卡通創可貼。

站起身的時候,她明顯看到對面的男人嫌棄的看了眼她手裡的卡通創可貼。

她也不管他喜不喜歡,直接摁在了他額頭上。

“好了,兩天之內傷口不要沾水。”

轉過身,她把剩下的一排創可貼塞在了他襯衫胸口的口袋裡,“送你了!”

封揚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上蠢萌的創可貼,偏頭看了眼坐回座位上看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