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靜樰並不知道自己隱藏的一面被人發現,只是對著趙鶴淵道:“外公不要生氣,沒必要為了他動怒。”

“無礙,但是看到他我就煩心,他此次來怕是要帶你走,當真以為我們好欺負麼?”趙鶴淵冷嗤,不以為意。

孟靜樰勾唇,並不繼續說這個話題,只是笑道:“我們進去吧,外面風大,彆著涼了。”

氣走了孟秦,孟靜樰突然覺得方才微飽的肚子又開始餓了,坐回席間後她又埋頭吃了些東西。

褚連易看她吃的歡快,不知想到了什麼,鬼使神差地拿起公筷夾了一塊肉到她碗裡。

孟靜樰細嚼慢嚥的嘴猛地停了下來,見鬼似的看著褚連易,就好像那塊肉裡摻了毒一樣。

褚連易沒有說話,自然地放下筷子,隨後視線從碗裡移到她臉上,意思很明顯。

“王爺什麼時候竟同我這般熟稔了起來?”孟靜樰徹底吃不下了,她摸不透褚連易究竟要做什麼,無功不受祿,她不敢妄自揣測褚連易的用意。

褚連易眼神不似之前那麼冰冷,雖說還是酷酷地支著下頜,但聲音柔和了下來:“本王看你吃東西想起了一件事。”

孟靜樰拿絲帕擦了擦嘴,輕聲問道:“同我有關?”

“嗯。”褚連易一手輕敲著桌面,噠噠作響,狹長的眼眸閃過戲謔,他說,“你吃東西時讓本王想起了南江後院裡的豬,不過你沒它們能吃。”

孟靜樰身子一僵,火氣衝了三丈高,手裡的絲帕被她擰得變了形狀,孟靜樰咬牙看了一眼四周,他們似乎沒有聽見褚連易講的話。

他們捱得近,褚連易又說的小聲,趙鶴淵偶爾看過來的眼裡充滿了和藹,還夾雜著幾分欣賞。

孟靜樰一口氣憋在心口不上不下,只能轉頭對著褚連易道:“王爺只會同婦孺呈口舌之快嗎?”

“那倒不是,在本王眼裡,你算不得婦孺。”褚連易邪魅一笑,“也算不得一個女人。”

“……”孟靜樰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他,五句話有三句都在貶低自己,心眼不至於這麼小吧?

褚連易挑眉,彎了彎眼眸,整個人看起來都明媚不少,只是轉眼他便收斂了笑意,抬起右手拇指輕擦著唇面而過,“三小姐今日怕是莽撞了些,丞相大人不會放過你。”

孟靜樰看他終於繞回到正題,怒氣消了一半,她直視著褚連易眼睛,說:“靜樰今日能同王爺在一張席面上用膳且談笑風生,就是一種妙不可言的緣分。等到日後回了玥安,想必王爺也不會忘了昔日談笑的靜樰。今日這片肉,我便當做是王爺認我這個朋友的橄欖枝了。”

本想嘲諷她的一塊肉,如今卻成了孟靜樰口中的橄欖枝。

褚連易冷冷勾唇,不得不說,這女人真是好算計。

但褚連易沒有反駁,還順著她的話道:“那就看三小姐能拿出幾分誠意了。”

“我吃飽了。”孟靜樰卻不再繼續深入這個話題,她也沒吃那塊肉,直接站起來走到莫氏面前,眉眼彎彎,方才的心機被她盡數隱藏,看上去十分無害。

“外婆,我陪您走走吧。”

莫氏很早就吃完了,正想等著孟靜樰一道回去呢。

“好。”莫氏同趙鶴淵說了幾句話,又同褚連易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她們女眷一走,這裡就只剩下男兒郎,他們似乎也有要事,便跟著趙鶴淵一同去了書房。

褚連易也跟著去了書房,看趙家幾兄弟瞬間嚴肅的臉,大概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講。

因為,趙家大兒子是一直在南江同褚連易共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