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看到她雙眸泛著淚意,眼尾的小痣都仿若帶了無盡的委屈,偏還跪的端正。

讓人打心眼裡心疼。

南雲衡二話沒說,拱手行禮,隨即一撩衣袍,與自家小媳婦並排跪下。

“孫兒給祖母賠罪。”

老太太手撫著眉心,眼皮突突的跳,“你這又是做什麼?”

好端端的怎麼一進屋就賠罪?

落意轉眸看他,見他一副正義凌然的模樣,就知道這個戲精又要開始表演了。

果然,只見南雲衡以手抵唇低咳著,“都怪孫兒沒管教好媳婦,才讓她這般伶牙俐齒,又實事求是的說話,來惹祖母不痛快。”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毛病,可仔細一聽……

老太太沉眸,他這是光明正大的誇他媳婦,順便拐彎抹角的說她這個當祖母的偏袒。

老太太臉色更加難看了。

南雲衡咳嗽幾聲,又道:“不知道二叔父的事兒解決了沒有……”

“這事兒可真是憋屈,祖母您知道嗎?孫兒聽說這件事兒後,氣的茶都喝不下了。”

老太太手一抖,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的怒火又湧了上來。

一旁的嬤嬤感覺端來茶給老太太,好讓她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

老太太推開,冷聲質問,“這事兒你是如何知道的?”

南雲衡風輕雲淡道:“是二叔父與我說的。”

“他還敢到處去說!”老太太氣的拍桌,“這個孽子!竟做些有辱家風的事兒!”

“前幾日安兒的事才消停了,他又來摻和……”

喝花酒就罷了,還被一個船姬給算計了!

現在人家用孩子來要挾他,要不迎進府抬為平妻,要不就拿一千兩銀子出來,才能息事寧人。

那位船姬一看就是有備而來,否則怎麼會等到孩子都牙牙學語了,才來要挾他?

這事兒除了給銀子外,別無他法。

可這一千兩銀子,便是將二房一家都賣了都拿不出。

只能來求老太太了。

“這事兒我不管。”老太太冷哼一聲,“他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或報案或是抬平妻的,都與我無關。”

南雲衡沉眸,沒有接話。

老太太這話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不論是報官還是迎娶都對南桉不利。

說到底這件不光彩的事,首先被牽連的便是大房。

老太太推的乾乾淨淨,無非是知道這事兒大房非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