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無情,最近竇子騰總想著升官發財,便對同僚各種鄙視嘲諷,現在反過來想求人憐憫,哪有那麼好的事。

求不到這些人的援助,竇子騰便想到了玉娘。

雖說現在是國孝,歌舞坊的生意形同虛無,可玉娘精明聰慧又有手段……

然而,當他左右環顧,想要尋找玉孃的身影,卻被奴才告知,那小娘子昨晚發覺起火時就已經走了。

“沒關係沒關係,她就是嚇壞了。”

竇子騰做夢似得爬起身來,叫了個奴才跟著攙扶,便一步一拐的朝東魚巷走去。

明松醉二樓,慕九昱剛起床時,就聽說了竇府起火的訊息。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訊息:雲煙如意坊深夜易主。

據說是房屋地契連帶歌舞伎無數,捆綁賤賣。

而得到了錢財的玉娘,連夜便已逃出了錦陽縣。

慕九昱派去盯梢的奴才,說那女人離了錦陽直奔深山……

“再跟下去,就是魏大人名下的山莊了,奴才們就撤了回來。”

慕九昱之前有嚴令,不許他們往各處官員的眼皮子裡鑽。

所以放棄跟蹤的事,也是沒法子的。

好在慕九昱聽了這些也沒在意,只笑著讓他去找陳恆,說是玩歸玩,不許把麻煩往明松醉這邊引。

之前為了蜜桃出氣,說是讓竇子騰跪下喊爺爺叫奶奶。

昨日那傢伙來求購甜奶茶時,莫說是叫奶奶,就是連無數響頭都給蜜桃磕過了。

竇子騰捧著甜奶茶走的時候,陳恆親口說的,放棄害人丟官的計劃,也不再坑騙竇子騰的銀子,可這一轉頭,竟然就放火燒人家的宅子?!

要不是念在蜜桃有孕在身,慕九昱都想直接將這種越來越離譜的小子趕出去。

“九叔,你讓皕伍跟我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那火是我放的?天地良心,我除了給洪興酒樓下過兩回瀉藥,再就沒到外頭幹過半點壞事兒!昨晚我一宿都沒出門,您若不信我,就去問蜜桃!”

“不是你?”

陳恆點頭點的都快哭了。

他再有幾個月就要當爹了,現在正是積德行善都來不及,哪裡敢做放火的惡。

尤其那大火還讓竇府死傷無數,據說起火時,竇老夫人的門窗都是被人從外頭釘死的。

叔侄倆在樓下嘰嘰歪歪,吵的司青兒抱著孩子聽了個大概。

揮手讓人將孩子先抱回去,司青兒邁步下樓,坐到了陳恆面前:

“這事兒除了你,那就只有個萬家了。對個老人都不放手,估計是婆媳恩怨還沒算清吧。”

司青兒的出現,就像是陳恆求之不得的及時雨。

尤其聽她把話扯到萬家,陳恆更是點頭如搗蒜:

“是啊是啊!我與竇子騰的恩怨,昨兒就結清了。真的不是我放火。這事兒一定是萬家!”

他們這邊正聊著,那頭混沌苦笑著道:“竇縣令來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