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抿嘴橫眉,到底是沒敢吭聲,便在三個莽漢的目送中,拂袖而去。

這些人前腳都走了,混沌後腳便上了二樓雅間。

“昨晚一次強闖,今早一次放肆,這萬老闆的脾氣還真是不小。”

慕九昱臨窗而立,看著那些痞子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著一絲輕蔑:

“來來去去都是這一批蠢貨,也不嫌臊得慌?”

說完,他轉回身看向混沌,笑呵呵的問了句:

“昨兒哄媳婦哄得很有一套嘛?何時圓房啊?”

……好好的說著地痞流.氓,這就把話扯到這種事上?

混沌老臉一紅,轉而就二皮臉一樣靠到慕九昱身邊,眼巴巴的問:

“爺,您好歹賞我個能跟媳婦說話的屋子吧?要不然我這就是想花前月下,那幫猴崽子跟膏藥似的耍賴,我總不能他們一起去跟甜棗私會。”

“你是豬嗎?”

慕九昱狠狠的鄙視了混沌一眼,隨後指著依湖眠那邊,皺眉道:

“若不是為了你,老子犯得上讓一幫奴才住客房?你家那女人的屋子,還是最僻靜最雅緻的,你當老子是為了誰?”

什麼是茅塞頓開?

就是此時混沌的眼睛,瞬間就亮亮的充滿七色光彩。

“小小一個萬洪興,不足為懼。但也別為了花前月下就掉以輕心。還是那句話,當家爺們還在喘氣兒,就不該讓外頭的風雨淋著內院的花兒。……滾吧!”

混沌點頭哈腰的就下樓去了。

萬洪興的手腳,在混沌等人眼裡,不過是雕蟲小技。

日常經營,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絲毫不受任何影響。

唯獨讓混沌時常走神發呆的,便是……天怎麼這麼長啊!太陽怎麼還不下山?

總也撈不著哄媳婦的混沌在盼天黑,蹲在依湖眠後院花叢裡的鄧衍,則望著依湖眠二樓的一扇窗戶,盼著顧采薇下樓散心。

用春嬌的話說,鄧衍盼顧小姐的眼神兒,就跟五指山下的悟空盼唐僧似的。

他一上午都蹲得寸步不移,見了顧采薇到了樓下,就紅著臉站起身來裝邂逅。

“人家顧小姐又不傻,難道看不出來?”

甜棗最愛看狐仙配書生的話本,現在看顧采薇與她哥,就總是不自覺的代入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情節。

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有幾個不長戀愛腦的。

司青兒對這丫頭的話,都只聽個樂呵,並不認真往心裡多想。

在她想來,一個剛經歷劫難的女孩子,此時孤零零的呆在陌生的地方,前無出路,後無退路,哪怕是想捨身為家人報仇,也沒那個時機與能力,哪裡有那份談情說愛的心思?

倘若她真對鄧衍有相許之心,估計也是報答之意佔了大頭。

“昨晚秋媚回來跟我說,顧小姐已經不想報仇了。她現在就是怕呆在這裡會給鄧衍惹麻煩,所以就一直求秋媚給她打聽附近的道觀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