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倆丫頭用月例銀子做賭注,一定要在這事上分個勝負時,慕九昱回頭問鄧衍:

“你覺得呢?”

“我?”

鄧衍沒想到隔牆吃瓜還能吃到自己頭上,想著裡面那倆都是自己親妹妹,便索性伸出三根指頭:

“奴才覺得是兩個世子並一個小郡主,世子生的像王爺,郡主生的像王妃,都是人中龍鳳。”

“三個?”

慕九昱的嘴角抽了抽,隨後拉長了臉就踹了鄧衍一腳。

這些天,院裡院外所有人,都在為司青兒腹中之子做賭,光是明松醉裡的幾個人,就已經將賭注押到了百十兩白銀。

鄧衍平白捱了一腳,褲腿上的鞋印還沒擦,便聽他家主子爺說:

“用你一年的月銀去押注,就押兩個世子並一個郡主。若你中了,那些蠢貨暗地下的注,就都歸你做老婆本。但你要是輸了,兩年別想拿月例銀子!”

鄧衍……

掰著手指頭算了又算,沒明白輸了為什麼要出雙份。

收起手指看向慕九昱背影時,彷彿已經看到了獨屬於他的淒涼窮苦。

……瑤仙居內。

司青兒還在軟塌上,倚著軟枕揪花瓣。

滿地花瓣奼紫嫣紅。

春嬌坐在腳踏上認真的數著,認真程度,堪比天宮藥童在數太上老君的仙丹。

“好好的花兒,難得放在房裡養得這麼好,你也捨得禍害!”

慕九昱笑著過去搶了司青兒手裡的花,揮揮手便讓春嬌她們都出去。

過不了幾天就是除夕,錦陽縣的冬天沒有雪,也不結冰,要在房裡養些好看的花兒,並不是很難。

可慕九昱這麼一說,司青兒忽然就望著滿地花瓣,表情有些不好。

“壞了。我怎麼做什麼不好,偏幹這種禍害生靈的惡事!哎呀呀,快,快去替我上香,千萬要求得神明諒解,可別因著這些無辜的生命,再在我分娩時折磨我啊!”

似乎很有道理的歪理邪說,弄得慕九昱哭笑不得。

伸手刮刮司青兒鼻尖,寵溺道:“蠢丫頭,說的什麼傻話!”

“都怪你,早點回來不就好了,若是你在,我也不會無聊的對那些花兒下手啊!讓你上香就快去,快去啊!”

司青兒越想越心慌,總覺得老天給了她如今這愜意生活是序幕,或許真正的悲慘都還沒開始。

這種感覺,越是肚子難受,就越是強烈。

畢竟她剛來的時候,老天可是給她安排了入墓陪葬蠢胖醜的淒涼人設,而她現在日子過得這麼好,說不定老天爺早就看她來氣了呢,就等著抓個機會磋磨她呢?

“哎呀你快去啊!快點的!……那我自己去!我……”

司青兒推不動慕九昱,便掙扎著想自己起身,結果也不知是動作太急牽著了膀胱,還是茶水喝得有點太多……她竟然當著慕九昱的面,就把軟塌給尿了。

“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的……完了,我該不會是被孩子壓出毛病了?不,不對,這不是,哎呀呀呀呀……”

早有準備的那個大事,招呼都不打的就這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