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樣和樂繁亂的氣氛裡,司青兒提著裙襬逆水行舟,獨個低頭朝出府的方向悶頭奔走。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大長公主府,入府和出府的兩條路,她多少還是知道的。

極其順利的走出內院到了前頭,只要轉過不遠處的一道雕靈獸壁影,公主府的大門也就躍然眼前了。

走出府門,上馬車,那種停在門口專供跑腿的小馬車,二兩銀子就能送個人出城。

可以給五兩銀子,但不用送出城,只要往京城最熱鬧的人最多的大街走就行。

她在車上收了簮釵再脫了裙衫,包成個小包袱到街上採買一套尋常布衣,改頭換面的往人堆裡一鑽……

彷彿已經看見了燦爛的勝利的曙光啊!

“呦呵,這不是叔王府的妖妃?怎麼皇叔父大人沒跟著你提鞋,竟讓你一個人到前院亂走了?”

突兀的一個刺耳聲音,在壁影邊上的樹蔭裡響起。

光聽聲音不抬頭,也知道那是害她噁心乾嘔的醜八怪。

勝利就在眼前,司青兒懶得搭理這種上不得檯面的王八蛋。

就這種醜東西,真要是個有頭臉的人物,也不會站在門前樹影裡,身邊連個端茶伺候的奴才都不見。

“怎麼著?你家皇叔父大人在身邊的時候,你不是很囂張的嗎?現在怎麼沒話了?”

男人間司青兒低著頭一直往外走,嬉笑著就要來阻攔。

長了黑漆漆的一張臉,五齒叉一般的爪子也不服輸,冷眼一瞅就跟剛挖了煤似的。

“讓開!”

司青兒看都沒看那人一眼,繞著對方便要從壁影另一頭出去。

“聽說你很會些狐媚妖術,甚至能作法弄得叔王墓前地動山搖?慕九昱那小子見著你就跟老貓見著小蝦米似得,都是你對他做了什麼手腳吧?”

難看得令人作嘔的男人,不依不饒的竄過來繼續擋路,嘴裡說著不著調的話,眼睛也色眯眯的直往司青兒臉上瞧。

就這種癩蛤蟆一樣的男人,司青兒這輩子頭回見,但上一世還真沒少遇著。

但那時敢跟她來這套的,興許還是個自以為有資源能讓女人低頭的某導演,如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蠢貨,還真是鮮見。

“數三個數,再擋路,打掉你門牙!”

司青兒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唸了個一便左手抄起壁影邊上的花盆,右手拎起花盆邊上的陶罐,再直接唸了三……

砰!

左右開弓齊動手,花盆和陶罐一起給那男人的腦袋砸了個骨肉相連。

“還得勝歸來的鐵帽子親王?呸!”

司青兒甩甩手上的泥灰,提起裙襬便走向公主府的大門。

她是打算一鼓作氣,趁著那男人被砸得腦袋發懵,趕緊撒丫子快逃。

結果,在邊疆被人揍了十年的鐵帽子,到底抗擊打能力比尋常人彪悍。

不等司青兒的腳尖邁出公主府大門,捂著腦袋的男人,已經呲牙咧嘴的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