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些!站那麼遠,要本妃站起來去拿酸梅湯來喝?”

婢子越是小心翼翼,司青兒越生氣,生氣就控制不住想發脾氣,發了脾氣那婢子就更膽怯。

房門外,慕九昱就靜靜的站著聽著,司青兒越是對婢子亂髮脾氣,他心裡就越難受。

好好的一個溫婉嬌柔的女人啊。

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卻被那些骯髒破爛事弄得連從前最珍重的儀態都不要了。

火.熱的太陽,照著慕九昱清冷的臉。

低垂的眼眸望著地面,暗暗計算著從司青兒進了叔王府開始,究竟發生了多少會讓司青兒身心厭煩的破事。

彷彿,只有司氏被滅九族的時候,司青兒是真心為此感到高興的。

其他所有事,她都是被迫上陣,不得不去應對。

後來他們回了叔王府,即使慕九昱已經很努力的將煩心事隔絕在內院之外,可她終究還是沒能得著幾份清淨?

一個女人,嫁了他,愛了他,可他給了這個女人什麼?

是俗不可耐的錦衣玉食?

還是自我陶醉的所謂寵愛?

“慕九昱,你就是個大傻瓜!”

蕭肅的身影,原地迴轉。

清冷的眸子,望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淡淡的一抹苦笑之後,慕九昱轉身朝院外走去,並告訴剛聞訊趕來伺候司青兒的雲嬤嬤:

“告訴她,明日的生辰宴她可以不用去的。以後,只要是她不想做的事,就都可以不做。”

話音未落,慕九昱的身影已經走遠。

那挺拔而又孤零的背影,映在雲嬤嬤蒼老的眼眸,就像是荒嶺上迎雪屹立的青松。

目送慕九昱走遠,雲嬤嬤便很快到了司青兒身邊。

身為忠僕,自然是趕緊轉達主子要轉達的話。

說實在的,雲嬤嬤真是打心眼裡替司青兒感到幸福。

要知道,慕九昱從來可不是和好相與的脾性。

順心的時候規矩大,不順心的時候規矩更多。

被他看不順眼的人,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顧命大臣,惹了慕九昱不爽,當場翻臉都是輕的,直接大嘴.巴抽上去,還要嫌人家的臉髒了自己的手呢!

可就是這麼個豪橫脾氣的人,竟成婚之後對妻子千依百順,萬般疼愛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