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隨便這麼折辱,能行嗎?

無所謂。

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司青兒也不在乎。

天大的災荒都要臨頭了,不再能擺譜的時候使勁擺,難道還先縮了志氣,洗淨脖子等人來砍嗎?

或許別的女人會這樣,甚至大難之前就嚇得先一脖子吊死,但不會是她司青兒。

又是二十幾分鍾,慕九昱依然沒回來。

再有五六分鐘,可就是錦鳶要上場的壓軸表演了。

司青兒收回視線,飲盡杯中酒,隨後對錦鳶道:“去準備吧。”

錦鳶聞言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去了。

“皇帝陛下駕到……”

一聲不男不女的通傳,從在院外劃破夜空。

隨後便是一抹明黃,走在慕九昱身前,進了院門。

司青兒不知道這樣的時候慕長澤為什麼會來,但人家皇帝已經到了門口,她除了迎接還能有別的什麼話。

“都起來吧。朕只是閒來無事到叔王府散散心,各位不必拘謹。”

慕長澤笑的有些生硬,等跪拜的人都起身,他便尋著首位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慕九昱跟在他身後,路過司青兒身邊時,不著痕跡的拉了她袖子一把,悄聲道:“你先回去吧。”

“……”

一個兩個的,都讓她回去。

難道她臉上寫了,我是縮頭烏龜?

“王爺在哪裡,妾身便在哪裡。”

她說著宛然一笑,也不管邊上多少人看著,伸手便挽住了慕九昱的手臂。

迎駕費了些時間,舞臺上原本的歌舞,也被迫停滯。

等眾人重新落座,才發覺本該有琴樂之聲的舞臺,竟掛起了大大的白幕。

“這就是王妃親自張羅的歌舞嗎?”

慕九昱扭頭看向司青兒,略帶憂慮的臉上,淺淺的浮現一層自豪。

皇帝已然落座,不知為何,本該護衛在皇帝身邊的一個侍衛,也坐了下來。

司青兒匆匆看了一眼,只覺得那侍衛有些歲數了,便也沒太往心裡去。

慕長澤是個軟耳根,八成是體諒侍衛有些年紀,或者偷帶了那個長著混進來看熱鬧,也沒什麼稀奇的。

“王爺,這歌舞得妾身去幫個忙,您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啊。”

司青兒說著,用力抱了抱慕九昱的手臂,隨後便帶著甜棗,一起朝白色大幕後頭走去。

“戲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歡,唱離合……”

歌聲起。

琴悠揚。

白色大幕後頭,倏然多了個若隱若現的曼妙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