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昱徹底被面前這個蠢狐狸給弄得沒了招。

他就想不通,這胖狐狸面對玉璋王那種兇悍之輩都穩操勝券,怎麼到了他面前就成了眼前這副慫相。

方才還有心問司青兒,要不要出去走走消消食,現在看著她紅著眼圈半蹲在那裡拘著禮,慕九昱是一時之間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既然你吃飽了,那就想幹嘛幹嘛去吧。”

他儘量語氣溫和的說了一句,然後就滿心無奈的繞過餐桌,開啟暗門去了暗室那邊。

或許,他不在這裡,胖狐狸才能自在些。

慕九昱前腳一走,司青兒就趕緊起身扶著桌子站好。

她那隻崴了的腳還沒好,蹲這麼一小會兒而已,腳踝上就鑽心的疼。

但是,站了一會兒後,她就又開始鬧心。

因為她不知道慕九昱說的那句,想幹嘛就幹嘛,究竟是什麼意思。

好在這頓飯是混下來了,只要腦袋還在,幹什麼都行!

“王妃。這些可以撤了嗎?”

鄧泓問。

司青兒從前沒見過鄧泓,且鄧泓舉手投足間,隱約像是跟慕九昱有幾分相似,她就下意識在鄧泓面前儘量繃著。

於是,她看看桌子上的東西,又看看暗門那邊,確定慕九昱應該是不會回來了,便很謙和的對鄧泓點點頭。

“呦,這雞和鴿子都是您吃的?看不出來,王爺對還您真好呢。”

鄧泓仿若無意的說了這麼一句,端著盤子往食盒裡放,眼角餘光卻瞥著司青兒的臉色。

司青兒也感受到了鄧泓的試探,於是捏著影后的基本功,便溫婉無聲的又點點頭。

然後她就一瘸一拐的回她小床上躺著去了,閉眼不看鄧泓,就墓裡當沒這個人。

主子是個愛砍腦袋的大魔王,奴才能有什麼好的。

貪財的貪財,貪吃的貪吃,就那麼個實心眼的,還被砍成伺重傷下不來床,現在小犢子也未必是什麼好料。

可憐啊,人家大魔王坐擁忠僕無數,而她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裡單打獨鬥,別說出了事都沒個幫手,就是心裡憋屈都抓不著誰傾訴。

她躺在這腹誹哀嚎,暗道裡,坐在之前那條暗河邊上發呆的慕九昱,已經撩著冰涼的河水,給自己洗了第七次臉。

他就想不通。

從前他父皇,到他兄長,他們坐擁佳麗三千,身邊無數女人。

就算他們尋常根本看都懶得多看那些女人一眼,甚至有時候都記不住那些女人的名字,可那些女人一個個的,依然整日盼著念著,做夢都想得著他們的寵愛。

哪怕只是宮宴上偶然看過去一眼,那些女人都能美的跟吃了仙丹似得。

可他,他就胖狐狸這麼一個女人,而且他不需要胖狐狸做什麼琴棋書畫歌舞精廚來邀寵,他就已經憋著勁兒想要寵著她,做她的靠山,做她的英雄……如此而已,又不是做皇帝,怎麼就難的跟登天似得!

嗯?

好像哪裡有點不太對。

想著想著,慕九昱忽然呵呵一笑。

等他再回到暗室這邊,伸手開門的動作,便比之前出來時利索多了。

“底下奴才們說了你們北境司府的一些瑣事,王妃,你有些事是不是該跟本王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