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兒嚼著花生翻零食,只挑顆粒飽.滿的花生來剝。

彷彿吃花生才是天一樣大的正經事。

“你來的太晚了,司慶平那傢伙是個軟骨頭,幾鞭子下去,什麼實話都說得一乾二淨!虧你還有臉帶個賤妾來這裡露面,怎麼著,怕官差去北境捉拿你們太費腿腳,就上趕著來送死了?”

“你說什麼?”

司慶忠眯眼看向司青兒。

十幾年來,每當他心中鬱結,夜不能寐,看一看蹲在牛棚裡豬狗般偷生的司青兒,他再不好的心情都能瞬間疏解。

若不是柳氏很有先見之明,不肯讓他對司青兒下死手,可能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胖丫頭,早被他挫骨揚灰。

“你恨我,為什麼不殺了我呢?留著我,看我吃苦受罪,很開心?司慶忠,你這麼變.態,你爹知道嗎?”

“我是你爹!”

“爹怎麼了?太后娘娘的爹,見了太后也得跪。皇后奶奶的爹,也沒比皇帝更尊貴。你這輩子最錯的不是留我不死,而是你千算萬算不該算錯了我的命數!所以,你們送我來陪葬的那一刻,就註定你們全族都要死!……跪下先念三十三遍往生咒,抗旨不尊的話也可以,你告御狀去!”

司青兒說著囂張一笑,揮手揚了一把花生殼,然後就抱著零食袋子進內室吃早飯去了。

把司家人叫來的時候,就是拿往生咒當的幌子。

現在能打的妖婆子已經打了,沒理由打的那位畜生爹,既然挑不出錯,那就讓他先來三十三邊往生咒熱熱身。

司青兒依著青玉石棺悠閒吃喝,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穿越前,在穿越協議裡看過的那份穿越劇本。

劇本只交代了她穿越前,所有與她有關的人和事。

沒有交代北境司府,可曾與藩王之亂有什麼關聯。

這也不能怪編劇。

慕九昱對皇位無感,每次遭遇奪權,他都是能躲就躲絕不摻和。

藩王之亂與他的牽扯少之又少,那麼作為他名義王妃的司青兒,便與這些事更沒什麼關係。

可這樣一來,想要抓司氏其他罪名,怕就很難了。

至於想用庶女偷樑換柱的事,終歸是沒能做成。

現在鄧衍那份口供被他們奪了,要用在事治他們的罪,大約是失了先機了。

畢竟,這裡是尊卑分明的奴隸制社會。

他司慶忠要是責令全府,一夕之間弄出個司青兒住過的院子,再編出撫養愛護司青兒的假象,絕不會是什麼難事。

而她身在墓中,要想找個什麼人來證明,她確實是在牛棚里長大的野孩子,似乎沒太大可能。

再就是她這很明顯的,與從前截然不同的言行,和白淨無瑕的外貌。

這白胖白胖的一個大姑娘,說是牛棚里長大的野孩子,誰信?

“……唉!”

司青兒又嘆了嘆。

“難道只能從嫁妝上下手了嗎?這也不夠做足滅九族的罪啊!唉!”

一時理不出個頭緒,乾脆拋開雜念先看眼前!

然後,她就開始很勤勞的,找了一把刀,咔嚓咔嚓的割布條。

用布條綁在隨葬的一根長.槍上,做了個簡易版的大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