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本身就對於玄學頗有造詣。

二人談論起來也十分得心應手。

直到謝坤說道,“師尊當年所述道德論實在有些偏頗一些,而吾等不應該以那種狹窄思想來看待事物變化,正如這大道,乃是天衍之數,誰也無法斷定其真正運作之理也....”。

謝坤這一番話,逐漸背離了何晏的初衷。

這讓王愷有些不悅,“師弟,你這是聽誰胡說,師尊可是在道德論上下過很深造詣的”。

謝坤卻一臉篤定神色說,“師兄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師尊顧然不俗,卻也有人比他更加強大”。

王愷莫名睜大眼睛盯著謝坤:“你說得是誰?”。

謝坤此時也不再兜圈子,“當然是名動洛陽城的天師教無上天尊了”。

此言一出,王愷面容大變。

急忙起身衝著謝坤一拱手,“吾兄還有事情要處理,改日再和謝師弟敘舊吧”。

見到王愷要走,謝坤也不阻撓,只是輕聲冷笑道,“走出這扇門,你便無法安然無恙從這次泥沼中脫身,或許還有人會趁機推上一把,到時恐怕整個琅琊王氏也要沾上因果”。

“你...”王愷憤怒轉身盯著謝坤。

“很好....說出你真實用意吧”

王愷最討厭面對這種世家公子

嘴臉。

此時謝坤已經完全變成他最為討厭模樣,不再是之前那個同門師弟了。

謝坤緩緩起身,一把揪著王愷衣襟拽了下來說,“師兄,你我何必要搞得這麼僵硬,坐下來慢慢說,有什麼事情不能談妥的?”。

被謝坤這種陰柔攻勢拿捏了,王愷也無奈重新落座。

謝坤指了指放在桌几上一個銀色令符說,“若是師兄肯幫忙,這內衛晉軍便有師兄一個位置”

王愷這才看清楚,那銀色令符乃是皇宮內衛頭領兵符。

這可是琅琊王氏最想要得到一個東西。

在洛陽,琅琊王氏之前內衛勢力都早已被賈后勢力給剿滅了。

這麼多年,王愷都在洛陽城內四處奔走,目的就是重新恢復一些內禁的勢力。

為此家族給了他不小壓迫感。

因此在王愷看到兵符那一刻,神色都恍惚了一下。

這一幕都看在謝坤眼中,他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道,“師兄,事情不難做,只需要師兄稍微動一下手指,便可幫助我們除掉一個禍患,到時吾等必定銘記師兄恩德的”。

謝坤此言無疑是亮出底牌了,想要一個世家大族公子把事情挑明,那簡直不可理喻的。

事情說道這一步,王愷也清楚謝坤想要是什麼了。

以自己目前身份,除了那件事還有什麼。

王愷目光陷入糾結,“對於家族責任,他不得不屈服,可是若自己真得和他們同流合汙,陷害一個忠臣,甚至良將,情何以堪”。

王愷眯起眼睛,琢磨許久,才抬起頭盯著謝坤道,“謝家摻和當年事情?”。

說完,王愷便目光如炬盯著謝坤。

面對著王愷熾熱目光,謝坤也毫不躲閃。

衝他眯起眼睛淡淡一笑說,“師兄又何必搞得那麼清楚明白,有時候難得糊塗啊”。

王愷神色一怔,眼中熾熱也隨之內斂。

他很清楚,作為氏族公子,他的那種陰沉是隱藏在骨血中的。

“我只要師兄一句話,這事可有轉圜餘地”謝坤抓起銀牌放在王愷手中。

“無功不受祿,師弟還是收回去吧”王愷遲疑一下,還是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