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弘看向司馬乂眼神也略帶著一絲警惕之心。

“好傢伙,老子釣凱子數年,還第一次被凱子給反啄傷眼睛”。

司馬乂也似乎感受到來自於葉弘警惕心。

他態度依舊平和,伸手拿起一個茶碗遞給葉弘說

,“當季新茶,都是北邙山上極品毛尖”。

司馬乂對於品嚐安邑縣清茶似乎已經頗有心得了。

因為毛尖只有葉弘以及少數幾人知道,在安邑縣很少人回去購買。

葉弘沒有心情品茶,目光依舊盯著司馬乂道,“不知王爺可聽說過最近安邑縣發生變故?”。

終於,葉弘還是忍不住向其試探了。

司馬乂聞言並未立刻回道,而是端起茶碗抿唇吸了一口,才緩緩而談,“自然是聽說過一些,不過那些事本王一點都不相信,以本王對葉弘兄人品瞭解,那些事情都是無稽之談”。

若不是剛才僕從事件,若司馬乂這麼說,葉弘肯定會感激涕零。

只是現在,葉弘內心卻更加狐疑,尤其是在面對一切質疑時,他所表現出來這份淡然,鎮定,早已超乎葉弘想象。

要麼此人真得是超然於事外,對於身旁一切事情都不上心,要麼他就是有著極強心機,深藏不露。

一個自小出身於皇族,日後還是八王之一的王爺,豈能如此不堪。

因此葉弘傾向於他是一個心機深沉到,連自己都無法看透的人。

“多謝乂王信任”葉弘抱了抱拳向著司馬乂躬身一禮。

“你我是朋友,相互信任是應該的,何來道謝之說”司馬乂十分大方一甩衣袖,表現出那種上位者對於下屬寬仁。

越是如此...葉弘內心對他疑慮就更加深一層。

“若葉弘兄需要,本王可以幫你去河東郡守哪裡說一聲,為你正名”司馬乂又補充一句。

“乂王好意在下心領,吾只是一介小小縣尉,不怕丟了這區區烏紗帽”葉弘十分坦然目光與之對視著。

“你的縣尉可不小,那可是先王欽賜的封地縣尉,其本質已經和一個小小封王相差無幾了”司馬乂急忙辯駁說。

“一個荒蕪邊陲之城,三戰之地罷了”葉弘斷然搖頭。

“那是以前,眼下這安邑縣富庶,可比河東郡還要繁華”司馬乂眉梢一挑,平和眼眸中閃過一絲精芒。

“何來繁華,轉眼間也將化為焦土罷了”葉弘再次以那種頹然口吻說。

“弘兄這是何意?”司馬乂面露困惑之色。

葉弘則是仔細盯著他面部每一個皺紋,一個毛孔變化,期待可以從細微表情變化看出他是在說謊。

然而葉弘一切努力都無果而終。

司馬乂神色十分真摯,像極一個多年老友。

那份誠意慢慢關切,讓葉弘一度自責不該懷疑他。

“乂王自洛陽來,可知這玉碎計劃”葉弘遲疑半晌,還是忍不住把內心最大困惑脫出。

司馬乂先是一怔,接著便面露一絲沉凝屢屢鬍鬚道,“這事本王也有少許耳聞,但不是在洛陽,而是在這桃源居內,有些貴人子弟似乎得到某種暗示,正在悄無聲息退出安邑縣...那不,昨日,便有兩個貴公子退了房間走了”。

說著司馬乂朝著桃源居半山坡指了指。

不是司馬乂提醒,葉弘還真沒有注意到,桃源居內有人退租了。

“乂王對此怎麼看?”不過也能理解,既然朝堂大佬都有了風聲,這些貴公子家族和朝堂錯根複雜,知道些什麼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