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堪堪睡了兩個時辰的宋婼起床後就聽到了太子被召進宮的訊息。

“疆兒,你自己看看吧!”說完,燕王韓稷就將那竹簡甩到了韓疆臉上。

竹簡落下後,韓疆白皙的額角便掛上了一抹紅,一旁的韓涓一直低著頭,臉上看不出情緒。

韓疆將奏摺拾起,果然是彈劾他做事不力的,這幫老不死的,昨夜出的事,今日就上了折,平日也不見他們有這麼利落的手腳,韓疆的眼底閃過了一抹陰狠。

“是兒臣辦事不力,請父王再給兒臣一些時間,定會妥善處理藏英館下毒一事,給父王和那些大臣們一個交代!”韓疆下跪說道。

“第一次將正事交於你,這就你給父王的成果!”看著低頭沉默的韓疆,韓稷將目光移向韓涓,“涓兒,看來沒有你還是不行,太子處事經驗尚且稚嫩,藏英館縱火和下毒這一堆事,寡人交於你們二人同辦,從今日起,到此案水落石出,你們二人不分彼此,功罰同擔,千萬莫再要讓朕失望了!”

韓涓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韓疆,沉默了一會,還是撩袍下跪接旨,“臣定當竭力!輔佐太子查明此事!”

出殿後,韓涓快步趕上了走在前面的韓疆,他跟了半晌,只說了一句,“你雖無能,但此事,已是你我二人同責,我會幫你的。”

韓疆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笑道:“多謝王兄,肯來幫襯我這個無能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弟弟。”

韓涓看著笑的一臉真摯的韓疆,一時不知要說些什麼,只能沉默離開。

到了太子府,韓疆從一下車時便一臉陰鷙,直至,身後有一輛馬車的角鈴響起。

他恭敬侯在一旁,等著車內之人。

一身赭色氅袍的莊疾從車內出來,韓疆急忙上前攙扶,兩人相扶入府。

“太子呀,你為何從宮中出來一臉不悅?”莊疾問道。

“被老師看出來了,我這是為藏英館的事憂慮,今日恐怕無法上課了。”

莊疾笑道:“我知道你最近都無暇上課,但就是想來和你說兩句話……有些東西呀,你夜裡看著是黑的,白天卻是白的,凡事從不同的角度去看,都會有不同的結果,所以,你眼下不悅的事情,未必是壞事,總有人比你看的長遠,身為儲君,遇事不要就侷限於眼前之事,跳脫出來便好理解多了。”

“老師是說藏英館一事?”

莊疾拍了拍韓疆的手,“是,也不全是,你眼下就只不悅這一件事嗎?”

老師指的是父王指派韓涓與他一同處理藏英館一事?

“好了,我要回去了,眼下的事多的如牛毛一般,舉賢制的事、和燕國商路的籌劃、軍中詢問大良造何時復職的帖子,哎,都等著我呢!”

“恭送老師~”待莊疾走遠後,宴離上前道:“太子妃院裡的侍女說太子妃出門採買彩石畫料了。”

韓疆眼波流轉,道:“那備車去藏英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