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淮:“抱歉。”

秦澤言:“抱歉。”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賀淮:“我不是沒心沒肺,只是覺得,逝者已矣,不可挽。”

秦澤言:“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也不怪阿謙,只是覺得世事無常,再深厚的情誼也抵不過利益的衝擊。”

從宋凜傳出死訊到如今,已然過去半月之久。

可主動去墓前祭奠的人卻寥寥無幾。

賀淮:“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去吧。”

“嗯。”秦澤言點頭。

兩人把話說開,倒沒了之前尷尬古怪的氣氛。

秦澤言:“去吧。”

話音剛落,卻見賀淮傻愣在原地,瞳孔微縮,眼神發緊。

他順勢望去,下一秒,也不由怔愣。

一男一女相攜走進店內,男人穿著黑色塗鴉T恤,搭配米色休閒褲,身材高大,容貌俊美;女人則是同款白T,下襬挽起束成一個結,固定在側腰。

情侶裝。

偏巧這兩人,賀淮跟秦澤言都認得。

一個是叱吒寧城的大佬,一個沈家新認的私生女。

本該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如今卻親密地手牽手,彷彿一對普通小情侶。

“他們”秦澤言目露震驚。

權捍霆和沈婠?

開什麼玩笑?

賀淮倒是不驚訝,只在眼底閃過一抹受傷,輕聲:“如你所見。”

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想。

“你早就知道?”半晌,秦澤言才找自己的聲音。

“嗯。”

“什麼時候?”

“不久之前。”

“這麼說,六爺已經帶沈婠在你們跟前走過明面了?”

過了明面,就間接等於承認沈婠“女朋友”的身份。

賀淮點頭,苦笑著嘆了口氣,似嘲非嘲:“說起來,我還得叫她一聲‘六嬸’。”

秦澤言張了張嘴,電光火石間彷彿想明白了什麼,“你該不會對沈婠有其他想法吧?”

賀淮沒有答。

但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秦澤言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他忽然想起剛才那個女人一襲矯揉造作的白裙,還有沈婠和他們一起去溫泉山莊那天,穿的也是一件白色連衣裙,可樣式更簡單,更保守,當然看起來也更無害。

賀淮一貫的審美,不就是這款“清純佳人”嗎?

秦澤言很早就知道賀淮對沈婠感官不錯,可他對其他女人更不錯,所以,從來沒想過這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公子會有栽跟頭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