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開玩笑,也請你不要拐彎抹角。”眼神如刀,聲似冰稜。

“如果不這麼說,你會答應我的邀舞嗎?”

“不會。”本來她就已經拒絕了。

如果不是嚴知返壓低聲音悄悄對她說了那句話,沈婠可能連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這支舞是換來的,藏了心機,帶著條件。

“你騙我?”笑容驟斂。

嚴知返摟著她轉圈,再轉圈,一個再自然不過的側頭,擦過耳際的一瞬,聽他輕輕開口:“你想跟蹤的人,我已經幫你盯住,剩下的時間足夠你認真陪我跳完這支舞。”

沈婠鋒利的目光落到他臉上,帶著審視的意味。

男人不閃不避,非但沒有因為她的打量而心虛,似乎還有幾分終於得到她一個正眼的愉悅。

就在這時,舞曲悠揚的調子猛然一變,頓時急促高亢,像小溪潺潺不經任何過渡就匯入奔騰大江。

音樂變了,舞自然也要跟著變。

嚴知返:“探戈會吧?”

他知道,她會,曾經他親眼見她跟權捍霆跳過。

彼時,他只能躲在角落陰暗處,就連憤怒也必須剋制再剋制,嫉妒更是一點都不能有。

如今,她的手在他手上,她的人就在他懷裡。

也許這就是老天爺讓他活著的意義——彌補一切,挽回所有!

交叉步、踢腿、跳躍、旋轉,華貴高雅,熱烈狂放。

由男人完全佔據主導,女人緊緊跟隨。

嚴格來說,旗袍並不適合這樣大開大合的舞蹈動作,但眼下卻並不突兀,沈婠的肢體動作也沒有受其掣肘。

相反,旗袍的端莊和探戈的嚴肅異曲同工。

音樂停,一舞畢。

男女雙方彼此致謝。

而後,沈婠退場,隱入人群之中;嚴知返與上前寒暄的賓客說話,觥籌交錯。

當第二支樂曲響起,男男女女成雙成對,相攜滑入舞池。

……

沈婠退至角落裡,攤開手心,一張房卡出現在眼前。

黑底,點綴銀紋祥雲圖案,右下角用金色小字標註——4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