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看著他,目光沉靜,面容平和。

“醫生說,發燒是發炎引起的,他那麼粗暴,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知道痛,也不知道哭?”

沈婠:“……”

昨天權捍霆是有點不受控制,中間她也感覺到吃力,所以叫停過兩次。

他也確實停了,但這一波過了沒一會兒下一波又捲土重來。

沈婠數不清到底有過多少次,但第二天早上,她起床換內衣褲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不太舒服。

那個混蛋!

“當初我是怎麼警告你的?權捍霆那種人,冷漠到極致,不會付出真感情。哪怕是他的枕邊人,也不會因此得到半分優待,擁有他一點仁慈。”

沈婠:“……”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首先,權捍霆是有錯,錯在醋勁太大,下手沒點分寸。

但要說他冷漠無情,對她沒有半分憐憫與仁慈,這點沈婠不能贊同,她相信眼睛看到的東西,也遵循發自內心的感受。

她能體會權捍霆的愛意,自然也能察覺這份愛的背後那些見不得光的陰暗與狹隘——

他獨裁武斷,霸道強勢,見不得其他人和事分走沈婠的注意和心思。

在她看不見的角落,權捍霆努力壓制這種陰暗,就像受傷的駿馬藏起自己殘缺的前腿,只想把瀟灑與矯健留給他鐘愛的主人。

害怕看到愛人失望的目光,更害怕因為自己的不健全而被輕易放棄。

沈婠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既不點明,也不戳破,就按照他以為“她不知道”的設定,繼續當個“不知情人”。

因為——

權捍霆不需要她的理解,也不需要她的開導,他只要她“永遠不會發現”。

這既是他的底氣,也是他的自尊。

即便沈婠作為他最親密的愛人,也不能隨意去偷窺侵犯。

沈謙不知道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已經想了這麼多,只看到女人失神的目光與怔愣的表情,便以為她承受不住真相帶來的衝擊。

一聲輕嘆逸出唇畔,他不由軟了語調:“答應我,回去就跟他分手,從今晚後各不相干。”

“如果你擔心權捍霆會報復,那就由我出面,你不用理會,也不用再面對他。”

沈婠聞言,猛然回神,眼中浮現一抹怪異:“你、出面?”

“是。”目光堅定,表情認真。

“你以為權捍霆會賣你的面子?”他不弄死你就你算好的了,沈婠腹誹。

如果不是因為沈謙,昨晚權捍霆也不至於瘋成那個樣子。

“我可以同他談判。”

“你拿什麼跟他談?”沈婠冷嗤,“天水地產總裁的身份?還是明達現任CEO的外皮?你連見他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談判?”

沈謙眸色深沉:“我沒資格跟他談,二爺總有資格吧?”

“你認識宋景?”

“有點交情。”至於什麼樣的交情卻不願多談。

沈婠突然想到當初陸深因為阿瑞斯之淚落到沈謙手裡而不惜動用京平陸家的資源進行打擊報復,在堅持一段時間搞得沈謙焦頭爛額之後,這件事卻不了了之。

天水地產也平安度過危機。

現在想來,能讓陸深這個小惡魔收手,沈謙沒這本事,也只能是權捍霆他們那一輩兒的。

“不用。”

“你再說一遍。”壓抑著怒火,實則已是咬牙切齒。

沈婠:“我說,不用你出面,我自己的事,自己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