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弓起身體,臉上帶著野獸前撲的兇殘。

“但我不是什麼天使,也不會做什麼天使,我曾經沒有走過的路,我會讓我的孩子去肆意奔跑!我曾經沒有體會過得愛,我會加倍寵溺在他們身上!我會將萬有交在他們的手上,沿路雷電,火焰,所有在血與淚的枯萎荊棘中蘊育出一個花蕾!

我會通通替他們摧毀!這是榮耀的戰爭!我至死不退!!”

上杉越朝著周圍的敵人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聲。

一瞬間,所有的靜止都狂躁了起來,橘政宗拔出刀劍率先朝著上杉越發起進攻。

在他身後密密麻麻的死侍鋪天蓋地,猶如千軍萬馬,

而對面的男人卻揹負不能屈服的深沉,他像一座難以翻越的大山,

挺拔的拔出身後長劍。

刀鋒劃出了完美的圓周,圓弧赤紅髮亮,看起來更像是日全食中的太陽,月亮暫時遮擋了日光,但明亮的冕仍舊從月影的周圍散逸出來。宛如璀璨正在燃燒的黑色太陽,

一股令人龐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正在周圍匯聚,一個難以想象的言靈正在釋放,

它是超出教科書範疇的言靈,黑日!

另一邊,正處在東京都氣象局目睹紅井這一幕的昂熱蹭的一下就從原地站了起來。

神色異常嚴峻的盯著此刻的上杉越,這是他目睹上杉越和神戰鬥都不曾展現出來的神色,一度讓氣象廳裡的副校長以為死侍打了過來。

昂熱面色緊繃的站在原地,這一刻他注視上杉越的眼神終於變得不在一樣,他曾經見識過上杉越施展這個言靈,或許也是唯一一個見證過上杉越施展過此言靈的人。

因為除了他之外,見證此過這一言靈的人,全都死了。

黑日的結局,就像是死神行走在人世間!

上杉越站在這輪黑日的正中央,唸誦著古老深沉的語言,此刻的他彷彿站在流雲黑色的火焰中的古老佛像,極端沉靜,威儀具足。

在他的對面,是獨自面對的千軍萬馬,地獄惡鬼。

目睹這一幕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包括身為蛇岐八家現任皇的源稚生,他的言靈同樣強悍的讓人難以抵抗,但是和擁有真正血統的皇比起來,他理論上施展出來言靈的威力只有上杉越的十分之一。

目睹如此言靈降臨的這一幕,源稚生驚駭到了極致,它與其說這是個言靈,倒不如說它是個祭典,一個以區區人類身軀到達龍王領域的祭典。

只見周圍恢宏的黑色火焰朝著四周呈現走廊般拓展延伸,漆黑的岩石被烈火燻得面板開裂,但一望無前的盡是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暗。

無形的能量場彷彿隕石墜落般將地面轟出巨大的蜘蛛網狀的龜裂狀。巨大的黑色太陽緩緩凝聚在上杉越的後背,這一刻,他彷彿才是世間萬惡的源頭。

力量降臨下,黑日緩緩地旋轉起來,它以驚人的速度吞噬著整個紅井的空氣,掀起猛烈的颶風。

不久整個多摩川山脈附近的風向都被上杉越改變,鋼鐵建築物的碎片和大地都被狂風捲起,被吸引到黑色的日輪處,

地面前進的死侍,空中飛翔的死侍都被颶風影響,宛如龍捲風下的魚蝦,它們摳緊地面以免被颶風帶走,但風仍舊把它們的長尾扯向空中,無數條蛇尾對著天空搖擺的景象詭異莫名。一時間,嬰啼聲不絕。

“這……這種程度的言靈!”副校長猛然盯向昂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昂熱沒有回答,曾經第一次見到這種規模的昂熱同樣也是這般驚訝的難以置信。

但無論他們相不相信,事實就擺在他們面前,沒有到達過巔峰的人總是無法想象山頂的風景,秘黨探索了幾千年,仍舊只是摸到了龍族文明的邊緣。這個世界總有那麼一小撮人能夠抵達人類難以想象的極限。

這時候昂熱的腦海之中莫名出現了一個讓他熟悉的身影,在那個少年身上,昂熱同樣沒有看透過對方的真正實力。

黑日猛地收縮,驟然增強的狂風把大群的死侍拉了過去,還未到達上杉越面前,它們的尾巴,鱗片就已經被高溫點燃,但在空氣稀薄的情況下它們並不會劇烈燃燒,而是身體紅熱發亮,像是燒著的炭。

上杉越扯掉身上的殘破的衣服,露出裡面的佈滿紋身的面板,此刻的他那還有半點老人的乾癟,赤紅的肌肉充盈著力量,滾動的血液在其中蔓延生長,巨龍和日出彰顯著他無與倫比高貴的身份和地位。

他邁步前行,一次次的揮手出刀把燃燒的屍守打成碎片,

碎片觸及黑日的邊緣就化為雪白的灰燼,在上杉越背後形成白茫茫的煙塵,猶如夢幻般飄向漆黑的紅井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