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都在益州城,喬蘭芬的夫家離喬家祖宅也並不遠。都在城裡,馬車也才半個時辰。

等喬明瑾帶著琬兒從陳家回來,先是去給藍氏和喬母請過安,母女二人才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和前幾日一樣,嶽仲堯還未回來。

今天喬父領著他們幾個到住在城外的一戶族人家裡拜訪去了。

直到天黑,等到琬兒都玩累了,在床上睡著了之後,嶽仲堯還沒回來。

待喬明瑾在床上也昏昏欲睡的時候,才聽到院門開啟的聲音,及婆子丫鬟的說話聲。

喬明瑾把房裡的燭火撥了撥,房間瞬間亮了許多。

披著大氅在圓桌前坐下等著。往常不管多晚,嶽仲堯都是要進來看一看的。

只是她等了許久,都不見嶽仲堯推門進來。

喬明瑾想了想,便披衣站了起來。走到房門口往外看了看,發現東廂已是亮起了燭火。

喬明瑾在門口想了想,抬腳朝東廂走了過去。

嶽仲堯不習慣有人伺候,東廂屋內並沒有旁人。

內室裡,昏黃的燭火不時跳動著。此時嶽仲堯揹著門口就坐在圓桌旁邊。

圓桌上散著好些東西,喬明瑾在門口看得並不真切,只見著他的背景,他的兩手也正在忙碌著,看起來很艱難的樣子。

連嘴都用上了?

可不是連嘴都用上了?此時的嶽仲堯正用嘴咬著白布條的一端,一手抬著,另一手正試圖給白布條打結。

正奮戰中,就看見一雙腳站在他面前。

抬著去看……

“瑾,瑾娘……”嘴巴鬆開,白布條也跟著散了開來。

喬明瑾見嶽仲堯左手腕上纏了幾圈的白布條上透出血跡,不免有性驚。

“流血了?怎麼弄的?”

嶽仲堯見喬明瑾邊說著邊拉過一張小方凳坐在他面前,還伸手拉過他的手檢視,心裡湧起萬般滋味。

他後天便要離開了,這些天想找機會與娘子獨處都難。

他馬上就要走了。這一走,又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見娘子一面。

“沒事。就是流了一點血而已。不痛的。以前連手臂都斷過,這算什麼……”有一點心酸透了出來。

喬明瑾聞言看向他。

“手臂斷過?怎麼斷的?”

嶽仲堯見娘子問他,心裡甜滋滋的。

不忍喬明瑾憂心,道:“沒事。都過去了,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

說完還連甩了幾下左邊的胳膊。

經他這麼一甩,手腕上白布條上又滲出了好多血。

“你別再動了。可是上過藥了?”

喬明瑾看著驚心,急忙抓過他的手腕,就要去拆他方才艱難綁過的白布條。

“瑾娘,沒事的。沒有大礙。就是流了一點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