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時候的她,可沒有了白日裡在眾多僕人的幫助下,痛打傑姆斯的強勢彪悍,而是坐在一個小凳子上,抱著一張油畫哭泣,淚流滿面的同時口中不時念叨、咒罵著什麼,時而是傑姆斯、時而是自己的丈夫,還有莊園裡的那些“小賤人們”,這位夫人對於隱藏在房間角落裡的羅德與克雷斯,毫無感應。

羅德見此,他陡然竄了過去,三指一併按在老婦人的頸側,很快,老婦人就昏厥過去了。

“老爺,您這麼做不怕暴露我們嗎?”

“沒關係,等她醒來只會以為是自己哭昏過去了。她形容憔悴兩眼紅腫不消、很明顯是很久沒有睡好了,這個時候昏過去好好睡一覺對她反而大有好處。”

“這樣啊,老爺天快亮了,雨天道路難行,我們現在就回去吧,不然恐怕無法在天亮之前回到使館了。”克雷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樣言道。

“時間還有一些,我們再去這位哈達利爾少爺的起居室看一看,也許會有其它的發現,這位少爺就是在自己的臥室暴死的。”

夜晚,阿德艾麗家郊區莊園內。

一個小女僕深夜之下,僅僅只穿著睡衣,有些畏畏縮縮的行走著,對於黑暗人類本來就有著天然的恐懼,更何況莊園最近才死了人,一個女孩子在這種情況下當然是怕得不行了。

然而,小女僕又實在是憋不住了,問了好幾圈都沒有人搭伴,她也只好自己出來上廁所。

此時此刻在黑暗當中走著,越是拖延,腦海中就有小姐妹們平時用於說笑的各種恐怖故事湧現。

“嗚嗚嗚嗚,我不怕,我不怕……”

就在這個時候,黑暗當中突然有一道疾影一閃而至。一女僕一瞬間就被壓制在牆壁上了,受到極大驚嚇的她一時間精神混亂,什麼都看不到了,只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雙腥紅色的眼睛。

“告訴我,哈達利爾少爺的起居室在哪,他是在哪個房間死的,說!”

“嗚嗚,我說,我說……”

在大腦不清醒,幾乎對方問什麼自己就答出什麼的情況下,小女僕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

然後,她就在強大的自我保護機制下白眼一番昏厥了過去。

在她徹底昏厥過去之前隱隱約約聽到這樣的讚歎:

“知道什麼就說什麼,該昏就昏。像這樣的人,真的是最最不容易被滅口的啊。”

“老爺,她尿得哪裡都是!”

“哈哈哈哈,你嚇的,你非得要找個人逼問……”

在那名膽小小女僕的“配合”之下,羅德與克雷斯很快找到了哈達利爾的三樓起居室。

其實距離畫室並不是太遠,這個房間裡面同樣被打掃得一塵不染,所有的物品,都保持著被日常使用的模樣。

“似乎,沒有什麼更多的線索了。”

克雷斯在房間裡尋找了一圈,拿起了桌面上的書籍看了看,發現都是歷史、繪畫類的書籍。

桌面上還有一本筆記,羅德拿起迅速翻看了一下,但發現是很正常的筆記,甚至這個傢伙並不會記錄自己的任何心事,僅僅只是一本記錄天氣、記錄日常的筆記。

“走吧,老爺,我們還要趕回去的。”

“等一等,空間好像不大對。”

羅德微閉了一下眼睛,從腦海記憶中提取出自己與克雷斯剛剛到達阿德艾麗莊園看到的建築,然後計算了一下自己眼前這個房間的大小。

“不對,大概有四分之一的區域空間被隱藏了,這裡有暗室。”羅德先是到了書架近處尋常一番,而克雷斯聽到羅德這樣說,也迅速過來幫忙尋找。

克雷斯的搜尋能力,可能比羅德還要更強一些,她很快在床的位置,找到了一處顏色略有不對的扶手。

克雷斯伸出手,輕輕下按。

咔嚓咔嚓咔嚓,伴隨著輕微的機關齒輪響動聲,房間裡的一扇牆面旋轉過來。

羅德與克雷斯對視一眼,走了進去: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顏色能同時象徵生命、歡樂、痛苦和死亡,那麼一定是紅色,人類血液的顏色。

這是一間很狹小的密室,然而,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卻密佈著紅色的塗鴉,抽象主義的繪畫,生命、歡樂、痛苦和死亡的意味與元素,在這個房間裡全部都能被找到。

在某種意義上講,這幾乎已經是一個領域空間了,精神上的領域,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