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我很想你。”墨子徵抱著我,頭倚在我的肩膀處對著我耳畔輕輕說道。

就這一句,便足以讓我心如刀剮一般,呼吸時就連肺腑都是滿懷的痛。

多少個日日夜夜,我也曾經輾轉反側,徹夜難眠,默唸的也全是他的名字。

可我卻不敢去找他,明明就知道他就在那兒等著我,在各處尋找我,可我就想個救贖不得的囚徒一般,沒辦法掙脫自己內心的禁錮。

冥冥中,我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罪人。很多人為我而死,我手上沾滿了無辜人的血,我像個煞星,我是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我不配和這樣好的墨子徵在一起。

周圍聚著的人早已散去,其他人早已恢復了常態,只剩墨子徵還緊緊抱著我不放。他的動作很有壓迫性,那種感覺就像下一秒就要失去我一樣,所以他的雙臂格外用力。

“你是陛下,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怕人笑話。”我一邊推他,一邊不經意地笑著。

墨子徵這才反應過來一般,鬆開了我。

“我要去看病人了。”我低著頭對他說道,可墨子徵卻久久沒有回應。我轉身就要離開,可卻被他重新拉住了。

“我和你一起。”墨子徵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固執。

“你會看病還是抓藥?”我笑著反問他。只見墨子徵嘴唇翕動,卻遲遲沒有言語。

“你從遠處趕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我看著他沾了些許灰塵的臉,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

墨子徵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我,我要走,他又各種鬧脾氣不讓我走,行為舉動和一個無理取鬧的孩童差不了多少。

但好在沒過一會兒,遠常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看來也是和墨子徵一道來的。

“你們夫妻別在這兒上演鶼鰈情深了,行不行?什麼檔口了?”遠常一通話說完,墨子徵這才放開了手。

“你先去休息,我幫你看著她,保準不讓她給偷溜了。”遠常故意湊到墨子徵耳邊說了這樣一句,但聲音卻一點都沒降低,站在原地的我聽了個清清楚楚,也不知道這話究竟是說給誰聽的。

“我還有這麼多病人要看呢,不會臨陣脫逃的。”順著遠常的話,我向墨子徵保證著。

一番折騰下來,墨子徵才算是放下心了一般,朝著當地官員給安排的住處去了。臨別時,還戀戀不捨地一步三回頭,惹得遠常一陣發笑。

“走吧,我們去看看病人吧。”我對著遠常叫道,步子已經先行邁了出去。

和遠常轉了一圈,按照病症輕重緩急的程度將一溜人都給看了,相信他也算大致明瞭瞭如今的狀況如何。

“聽那些醫官說,你想用雪織草為引來製藥?”遠常隨意地提起。

我點點頭,可還是不由地注視著他,想要聽聽他的意見。

遠常好一陣兒沒說話,然後說道:“你這個法子有些險。”,聲音裡全是未曾消失的嚴肅。

我看著他,明白他的意思。因為雪織草本就是一味烈藥,且自身還具有不小的毒性,一旦稍有差池,不僅救不了人,還會弄巧成拙。

“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我反問道。

他搖搖頭,然後接著又說,“我沒你敢豁得出去,但是有些時候畏頭畏尾也確實不是好事。”

自嘲一般的話。

“我打算自己先試藥,如果可行就施用,如果不行,那就再另尋配方。”

我的這句話剛出來,一旁的遠常就變得激動了起來,直接一句“你瘋了?”就這樣脫口而出了。

我平靜地看著他,然後搖頭否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