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事?”我心裡暗暗尋思著,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面上熱熱的,就連脖子根處都很燙。

“臭流氓,你給我出去。”二話不說,就將楚暮離直接給推出了門外。一瞬間,只覺得內心惱極了,更恨不得找了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這究竟是鬧了怎樣的一場笑話呀,真是都沒臉出去見人了。

那楚暮離也是個沒良心的傢伙,早知道有人在外面偷聽,就不能提醒一下嗎?現在好了,說的話全是惹人誤會的,把我的名聲都要給敗光了。

待我包紮好出門的時候,就聽到了好多師兄弟正聚在一起議論些什麼,可卻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又都紛紛閉了口。

也顧不上管他們說了些什麼,快步都重回了醫棚那邊。

回去的時候,醫棚那邊依舊還是混亂不已。好在良艮弟子個個都有武功傍身,不然還真是抗拒不了百姓的暴動之舉。

“各位叔嬸伯孃,還請冷靜一下,聽我們說上幾句。”我站在醫棚對面的一家廢棄酒樓上,向著下面正擁擠成一群的失控百姓喊叫道。

話音剛傳出聲,那些人便一窩蜂地被吸引過來了。抓緊這難得的機會,我趕忙同眾人解釋道,但這次卻刻意保持了警惕,以防有些百姓再做出些什麼過激的舉動來。

“首先,我要向大家言明,我們是山上下來行醫,專門來助大家度過這場瘟疫的,並不是什麼朝廷派來的人。我們其中一個官兵子弟都沒有,不然也不會現在站在這裡同各位共此患難。

我們這些人既然來到這裡,那就絕對不會輕易棄大家於不顧。我們也只是和大家一樣,都只是肉體凡胎,一樣也隨時面臨著這場瘟疫的侵襲。可既然我們在這裡,就一定會盡力救治大家。

分割槽醫治只是為了讓那患病程度嚴重的百姓們先得到救治,同時也避免你們彼此間相互過渡病氣,而不是要放棄或者說徹底地清除誰。

既然我們這些人都在這裡了,還請各位能給我們一些起碼的信任。”說完,我便當著眾人的面深深地鞠了一躬。

師父常說,醫人醫病還不是最難,最難的是醫心。

正如現在,這些百姓遭受瘟疫疾病纏身不假,可也正因為這場瘟疫以及那不堪託付的天離朝廷,他們對於人們甚至生活已經失掉了起碼的指望,所以才滿是懷疑,什麼都不肯輕信了。

一時間,人群靜寂無聲。

緊接著,混雜在各處的良艮弟子也跟隨我,一齊向著百姓鞠了一躬。

人群中開始有人站出來替我們講話,遠遠看去應該是昨天上門的有戶人家的男主人。

“父老鄉親們,這些人無畏無懼地來救治我們,我們不能一再曲解人家的好意呀。沒有這些年輕人出現的話,我們不也是個等死嗎?現如今大家享受著他們的贈藥施粥的,我們就不能信人家一回嗎?”那男人的聲音雖有些聲嘶力竭,可語氣卻是鄭重而嚴肅的。

這話一出來,便又有些百姓也開始發聲,出面來聲稱支援我們。片刻之後,人群中的聲音已經是一面倒了,百姓們也開始紛紛配合起來,不再如之前那般激動無禮了。

兩日之後,開平城內所有的瘟疫病人分割槽便規劃好了。一部分病情緊急的百姓被安置在明月客棧,由我和楚暮離主要負責照看。而病症輕微的百姓則被安排在柳風驛館,由師兄來負責。

三天過後,這些患上瘟疫的百姓也算是全部被安排到各處了。

我、楚暮離和師兄三人也才算對這次瘟疫有了一個大致全面的瞭解。是夜,我們三人聚在一起互相商討著接下來的計劃。

“這場瘟疫簡直就是來勢洶洶,雖然現在分了區,也都用了藥,但百姓們卻依舊沒有太大的好轉。”師兄不由地嘆了口氣。

“對於這次瘟疫,我們恐怕得重新考慮配藥了。既然之前定好的藥方,用完後沒有什麼效果,那一定是沒有做到對症下藥。”我出聲提議道。

“這次瘟疫的起源是因為雪天饑荒,凍死百姓屍首堆積,被山狼野狗爭食。那配藥還是得考慮這一實際誘因來看。”楚暮離提醒著我倆,卻也說到了問題的根源。

“屍體引起的瘟疫,應該和屍毒有關。”我看了眼二人,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所以依你之見?”楚暮離出聲問我。

“我記得醫典之中曾經記載過屍毒的解法,但其中提到的至關重要的藥材我們這裡還沒有。”

“是什麼?”師兄和楚暮離異口同聲地問道。

“雪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