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兄也很自然地同楚暮離開著玩笑,他原本是有些拘束的,但慢慢地這一言一語間,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那天中午,餐桌也很是熱鬧,師父簡單用過飯後,便像往常一般回房休息了。剩下我們三人在那邊說說笑笑的,待師父一走,我和師兄就更是沒了規矩,兩個人東倒西歪地坐在地上對飲,楚暮離本來想把我們給扶起來的,但見我倆實在鬧得厲害,只好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我倆撒酒瘋。

一時激動,我們兩個還直接引吭高歌起來,唱的卻全都是常見的童謠什麼的。一點都不矜持的樣子,惹得原本嚴肅冷靜的楚暮離也不由地連連發笑。

我想我們兩個一定是醉了,但對方又互相硬撐著不肯承認。最後師兄直接倒在地上,整個人像昏迷了一般。

見他沒了反應,我轉而又去鬧安生坐在一旁的楚暮離。

“你眼睛是桃花眼唉,好好看。”說著便直接上手準備去摸,卻被他給攔住了。

我便有些氣惱,想轉身就走,卻被躺著不動的師兄給絆了一下,眼看著整個人就要往地上栽去,卻被身後的一隻大手給拉了回去。

下一瞬間,我就直接撲進了楚暮離懷裡。

我呆呆地望著面前那張俊秀非常的臉,連線下來該幹什麼都全給忘記了,只覺得面上熱熱的。

本來是有些微醉的,但那一刻卻忽然清醒了。

緊接著,就趕忙起來就要往門外走,誰知還沒出門就摔了一跤。楚暮離看見,直接過來一把把我抱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我斷斷續續地開口,覺得舌頭好像一點都不好使。

“送你回去。”很好聽的聲音,低沉而清潤;

我靜靜地沒有做聲,靠在他懷裡的時候,好像還能聽到他的心跳。

就這樣,一路無言。

接下來幾日,我都沒有出門。其實想想,主要是覺得自己上次撒酒瘋太過,老覺得難為情。要是再見到楚暮離,我恐怕只能低頭不語了。索性就在自己院子裡,喝喝茶,看看醫書,順帶練練書法。

可是,該來的總會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當我被師父叫去清遠閣的時候,楚暮離也剛好就在一邊。

“你看看吧。”剛進去,師父就直接遞給我一封信,是師兄寫的。

天吶,他居然溜下山找楚媚蕪去了,還說什麼歸期不定。

一時間,我真不知道是該氣他還是誇他是情種。

“罷了罷了,這小子這麼多年心裡就這樁事擱不下,讓他去吧。”師父平心靜氣地說道。

其實師兄這麼執著追愛的舉動,我也很是感動。但一想到,他一走,那教楚暮離劍術的事情鐵定會落到我頭上,這樣一想,我就又想在心裡咒罵他了。

果不其然,這邊師父直接開口了。

“衿兒,接下來暮離的劍術就由你來教了,要認真用心地教。下個月是三年已一回的良艮各派的比試,現在你師兄下山了,這回參加的就是你和暮離了。別讓平淵丟臉,聽見沒有。”

對哦,不是師父提醒,我差一點都忘記了,下個月就是各派的比試了。

這師兄也太不靠譜了,突發奇想,出其不意想同戀人表忠心,也等下月和我參加完比試再說呀。心中對師兄的氣憤又多添了幾分。

看見師父那滿是期盼的眼神,我只好嚴肅地點了點頭。一直站著沒說話的楚暮離也偷瞥了我一眼,卻被我用眼神給盯了回去。

過後,我和楚暮離約好每天傍晚時分在桃花林一起練劍。

但教他第一天,我便覺得這回全派一起比試,丟臉可能是避免不了了。

良艮全派向來的比試,山上的每個門派選兩位弟子參賽,兩人為一組合,組合之間兩兩對戰,然後透過一一比試,最後決出獲勝的那組,贏得獎勵。獎勵一般是其他門派當年進獻的最寶貴的東西。上回我和師兄獲勝那回,拿回來的是一本出雲國珍藏的醫典。

這回獎品無論是什麼,我都只覺得不可能是平淵獲勝了。

因為在注重兩人配合的團隊賽裡,我和楚暮離真的不是那麼的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