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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裡。

連音與雲無面對面而坐,旁邊正煮著茶,火候到了,茶壺蓋子發出“噗噗噗”的聲音,歡快的跳動著。

雲無看了眼,徒手將茶壺提起來,半點不畏懼茶壺把手上傳出的熱度,先為連音添了盞熱茶,再輪到自己。

做完以上這些後,他半含抱怨的苦惱道:“小僧來了已有五日,貴派的弟子也幾乎見了個全面,只是始終沒見到正主,小僧是不是該親自過去求見一面?”

連音捧著熱茶,聞言露出一點笑意:“據說那位本來極愛走動,與各處師兄弟們都交好,沒想到得問雲無小師父來了,突然矜持起來。我倒是和雲無小師父一樣,出關至今,還不曾見過人。”

“那連施主和小僧一起去拜會拜會?”就勢說完後,雲無沉默了一下,又改口道:“還是等貴派宗門比試之後再去拜會?小僧對貴派的宗門比試慕名已久,也實是想見識見識。若是因這事擾了宗門比試,那可就罪過了。”

連音頷首笑道:“原本沒有云無小師父在,我唯恐夜長夢多,是不敢等過宗門比試的,但如今有云無小師父在,我倒是安心不少,那就等到宗門比試那天吧。”

“阿彌陀佛,幸甚至哉。”雲無語氣歡快。

兩人相對笑笑,閒適的飲茶。

至於某間院子裡,有人正焦慮的想著各種對應之策,外人不知,喝茶的人也不管。

茶飲過半後。

連音想到了什麼,又問雲無和尚:“小師父那二十一顆佛珠,應當還沒消去吧?”

雲無胸有成竹:“連施主大可放心,若是消去了,她豈能在貴派逍遙這麼久。”

連音點點頭,是她多慮了。

曾經雲無將二十一顆佛珠嵌進某個人體內,將其修為全封,使其成了一個凡人,按照雲無當年說的,那佛珠非幾十年不能會消去,而想要去掉那二十一顆封禁修為的珠子,最簡單的就是他本人出手。

佛珠取出,修為悉數迴歸,到時候就好說許多,不怕別人不信。

連音沒了話,雲無卻皺了皺眉,問她:“連施主那位大師兄,屆時可會因為於心不忍,進而幫襯內人?”

“放心。我會先一步阻止。”

如此,兩人都安心了。

……

宗門比試在絕大多數人的期待中,如期而至。

今次的宗門比試,因為有座上客來旁觀的緣故,造勢場面比以往都大。

純陽掌門與歸元寺的雲無和尚同坐一處,視野極佳,飽覽演武臺的一舉一動。

連音已經有幾回沒參加過宗門比試,如今重新出山,靜清一脈的弟子們最為熱烈,但凡她出場比試,必定聲勢浩大的給她加油。

這一舉動讓許多後來入門的年輕弟子們很是意外:“這位連師姐,很有名嗎?這麼受師兄師姐們的厚愛?”

身旁的同門師兄掃了眼說話的人,深沉的道了句:“你入門晚,以後就懂了。”

可是小師弟不願等以後:“連師姐好看是挺好看的,只是人看來有點高冷,還不如大師嫂惹人親近呢。”

“咳!”同門師兄咳嗽了聲,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以後這話不許說。”

“這是為啥?”小師弟更不懂。

“你入門晚,以後就知道了!”師兄仍是這麼一句話。

小師弟更加雲裡霧裡,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提,小師弟鬱悶了下,隨即好奇著道:“奇怪,怎的不見大師嫂?她不來給大師兄助陣嗎?”

對於這事,不但小師弟不清楚,便是同門師兄也覺得奇怪。

大師兄和大師嫂鶼鰈情深,大師嫂怎麼會錯過不來呢?

陸七八從說話的兩人身邊經過,慢悠悠的拋下一句:“別急,會來的。”

宗門比試這麼重要的日子,但凡純陽派弟子皆會到場,又怎麼可能會錯過一個重要的大師嫂。

那位深受師弟們愛戴的大師嫂本是告病,不會出席宗門比試,只是偏偏有熱心腸的師弟師妹,打著為大師兄著想的名號,幾顧小院,愣是將大師嫂不情不願的請出院來給大師兄助陣。

來的時候倒很湊巧,正是宗門比試的最後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