爻伯並沒有說話而是任由米霖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在他看來:對方既然做出這種怪異的舉動顯然是存著一些目的,若對方不主動提出來自己又何必去問呢!

就這樣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米霖似是沒能在爻伯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在輕輕嘆了一口氣後,說道:“我聽說你曾經也是神明?”

爻伯有些意外的看了對方一眼,調侃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米霖的眉宇間頓時出現了一絲怒意,但不知為何,當那股突然而至的怒意提上眉梢之時卻是被一股憂慮之色所取代。

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米霖繼續說道:“你若是神明,那你一定知道母神的下落,一定也知道如何才能聯絡到母神。”

爻伯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們自己信奉的神明,自己都聯絡不到,現在卻來找我,真是可笑至極!”

爻伯的嘲弄讓米霖心底恨得牙癢癢,但為了自己的目的,她硬是壓下了那股想要揍人的衝動,努力做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說道。

“我不是在求你,而是想和你做筆交易。”

“交易?”爻伯止住了笑聲,重新審視起了米霖,“你想和我做什麼交易?不過,我可要要告訴你,與我交易的代價可不低。”

米霖深呼了一口氣,再次看了看眼前這個曾經被稱為魔神的小孩,可當她的視線觸及到對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後,她的內心不知怎得竟然生出了一絲的退縮。

不過或許是心繫鷹身人族的那份倔強給了她底氣,在稍稍平復了下搖擺不定的心緒後,她毅然決然的說道:“你若能幫我聯絡到母神,我就給你自由!”

在聽到“自由”二字時,爻伯的神情明顯愣了愣,不過那愣神的功夫極為短暫,僅僅是在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了嘲弄之色,而他更是言語癲狂的說道。

“自由,多麼美妙的一個詞啊,這世上是人、是神、都在追求著心底的自由,但到頭來誰又能明明白自由到底是什麼。”

爻伯毫無掩飾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而那一直看著他的米霖,在發覺對方突然間變得癲狂後,身體本能的向後退出了一步。

“你認為,你自己就擁有了自由嗎?你認為鷹身人族就是你自由的天地嗎,你的狹義讓你顯得極為可笑,你不自知也罷,竟然妄想給予我自由?你真能給得了我嗎!收起你那可笑的想法,當你真正想好了自己可以付出的代價之後再來找我吧!”

話音落下,爻伯也沒有去理會處於震驚中的米霖自顧自的離開了樹林。

或許是地處高山的緣故,清晨巫達佩茲山的天空格外的晴朗湛藍,在朝陽的照耀下整個鷹身人族都被披上了火紅色的外衣。

但也或許是因為地處高山天氣多變的緣故,那前一刻還是晴空一片的天空,卻是突然間多出了一絲陰鬱的黑暗之色,那團黑暗擴散的極快,僅僅不到一刻鐘便籠罩了整個巫達佩茲山頂的天空,而鷹身人族的建築更是被影藏在了黑暗之中。

突然一陣狂風跨過,引得山巔的樹木發出一陣翻滾雜響之聲,緊接著一陣淅淅瀝瀝聲便響徹了整個巫達佩茲山。

冰冷的雨滴從那烏黑的雲層中降下,落到太陽神殿,落到那層層疊疊的樹葉間,最終落到了米霖的鼻尖上。

米霖打了一個冷戰,呆滯的眼神也緩緩的出現了清明,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抬眼見看向身前,見爻伯已然離開,心中雖無惱怒之意但一股悲哀和無奈卻是籠罩在了她的心間。

“他說的對……,我真傻,竟然妄圖求一個被封印的神,我真是傻得可憐。”

獨自羞惱的自責了幾句,米霖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樹林,看那離開時的方向似乎是朝著太陽神殿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