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越國開國大典上,顯露防風神兵這一支天兵之師的雛形時,帶給列國的震撼,不比姒伯陽搏殺兩頭兇獸來的小。

正是看到這支天兵之師的雛形,三苗使節才會一改來時的態度,刻意疏離越國,轉而支援越國的死敵吳國,來打壓越國。

揚州大地之上,已經有了一個可以與三苗爭奪話語權的曲侯,三苗可不想看到姒伯陽成為第二個曲侯。

當然,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三苗要是起意打壓越國,作為三苗的對手,曲國必然不會坐視不管,說不定也會下場。

不一定是幫扶越國,曲國也不會希望,看到又一個競爭對手崛起,或許會以越國作為戰場,兩方明爭暗鬥一下。

而這個中的變化,就不是吳國一方可以掌控的了。

姬諸樊閉目沉思片刻,道:“你說的對,三苗是不會讓越國,成為揚州有一個不穩定因素的。”

“三苗姜姓,可是志向高遠,是要爭奪天子大位的。而揚州作為三苗姜姓的根基之地,有一個曲國,已經讓三苗很難受了。”

“要是再出現第二個曲國,可就不只是難不難受的問題了,三苗姜姓還想不想爭天子之位了?”

“越國,哈哈,他現在面對的,可不只我一個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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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月,

越國東南邊境,昌河,

昌河發源於長江,是長江水系的分支之一,發源於金沙江,自北向南,流經吳越之地,把吳越一分為二。

與汾湖不一樣的是,汾湖是吳越兩國戰略要衝。而昌河因為地勢較低,水流太急,且與越國腹心較遠,沒多少戰略價值。

只有列國的商船,喜歡從昌河往來吳越。

這是一筆很好算的賬,沒有戰略價值,就代表著昌河一帶的水師佈防,遠沒有汾湖一樣嚴密。

如此一來,列國的商船隻需要付出很小的一點代價,就能在吳越兩國之間,運送一些較為敏感的資源。

什麼軍械、甲冑之類的物資,更是倒賣倒買無數,甚至還有軍陣陣圖、神兵利器一類,有市無價,較為稀有的寶物。

正因為資源的敏感性,所以使得往來一次的利潤很是客觀,賺取一兩倍的利潤,都是比較有良心的商船了。

稍稍黑心一些的,來回走一趟,就是有七八倍的純利,也不是不可能。

以至於在會稽氏族沒有統一,越國沒有重建之前,靠著吳越兩地間的貨殖,很是讓一部分人大發橫財。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越國重立之後,也沒有多少改變。列國的商船,依舊往來吳越之間,憑此賺取鉅額利潤。

而姒伯陽也樂得如此,眼下越國百廢待興,正好以此吸引這些商賈,用越國的竹箭,換取緊需的粟米。

數以百萬計的越人正嗷嗷待哺,等著這些商船載著的米粟下鍋。

姒伯陽不可能讓這些越人,在氏族時代沒餓死,反而在氏族統一後,被活生生的餓死。

為此,讓這些商賈多賺一些,也能多激發一些商賈的行動力,更多的緩解一下越國國內的糧荒。

在姒伯陽看來,有句話說得好,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這換到越國來,就是存利失人,人利皆失,存人失利,人利皆存,這兩者可謂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所以,在姒伯陽的有意縱容下,越國開國之後的一段時間內,對列國商賈簡直就是場饕餮盛宴,一個個個吃的腦滿腸肥。

只是盛宴終有落幕之時,雖然姒伯陽一方的越國,不想讓盛宴這麼早就結束,可吳國還沒遲鈍到什麼都不知道。

對越國國內的窘迫,吳國也是知道七八分的。眼看著越國藉著列國商船之利,迅速安撫人心,吳國終於忍不住下場了。

轟隆隆!!

平靜的水面,突起層層水波,一艘艘吳國撼山艦乘風破浪,猶如山嶽一般的鉅艦,捲起百丈水浪,隨即水浪重重的拍下。

“不……”

如此恐怖的巨浪面前,那些商船如稻草一般,幾乎被滔天巨浪撕碎。面對突然的‘天災’,商船主們毫無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