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何出此言?”司空晦問。

“當然是因為那勞什子的禮制!”

少年又氣憤起來:“說什麼我大明以武立國,將領們應該個個習武,強身健體——這倒也沒錯,可你看他們搞那東西,開著龍頭戰艦對撞!?當年三寶公公要是這麼打,早死了!我大明今日縱橫四海靠的是武功?靠的是來者不拒!”

有道理,因為據司空晦所知,三寶公公不會武功,那架在海岸線上的大炮,也不是明人造的。

說到這兒,少年唉聲嘆氣起來。

“我聽聞近來埃蘭有一群叫什麼聖教軍的亂臣賊子,鬧得如火如荼,可你看看……”

他又敲著桌上的筷子:“這河道的問題,這麼多年都沒解決,到時候萬一出點什麼事,我南洋水師就出不了港了……”

司空晦心中咯噔一跳。

南洋水師的故事,上一次降臨蒸汽大明時,在麗痕酒館聽說書人講過,按照時間算算,這事情應該發生在幾年後……過程就是他說的這樣。

他隱約有些猜到了這傢伙是誰,因為剛才來的路上,穆幾透過心靈連結告訴了他。

這小子是個白板。

他不會武功——也不能說不會,是稀爛。

但司空晦也不能再多試探了,因為他看起來稀奇古怪,其實不笨,他剛才說這一堆是找人討論?

不,他這是吐槽。

這些通天的家國大事,我要是問得太多,那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誒我聽說你們玉清宮好像有種東西?”

就在這時,少年突然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小爺您是說什麼?”

“就是那種天上飛的鐵鳥,”少年作了個扇翅膀的動作,“是不是有?”

“額……這我其實不太清楚。”

“呵呵呵,你不老實~”

“我真不知道。”

“你們玉清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敝帚自珍。”

“您不會也想打爆我們的狗頭吧?”司空晦笑道。

“別插話,”他故作嚴肅的調笑道,“我好好問你呢,到底有沒有?”

司空晦也認真道:“這,我是真不知道,不過依照傀儡術的原理,您要說能飛的鳥,其實不難造,但要是鐵鳥——哦對了,您想它有多大?”

少年比了個大大大的手勢:“這麼大。”

“那估計不行,這太大了,您問這幹啥?”…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他似乎有些失落,司空晦隱隱有種感覺,我們好像……上當了。

我以為是我套他的近乎,實際上是他知道我是玉清宮弟子後,套我的近乎?

“那要是不拿鐵造呢?用別的東西能不能造這麼大,然後給它裝上許多火藥炸彈?”

“或許可以,”司空晦道,“不過這有什麼用呢?”

“用處可大了,你看著……”

他又在桌上一通鼓搗,復原出埃蘭的地圖:

“當年三寶公公為什麼能圍死埃蘭?很簡單,就一句話,我打得到你,你打不到我。”

“埃蘭人的船沒有我們大,沒有我們快,炮射得沒有我們遠,威力也弱許多,所以他們只能捱打,可如果有一天他們有了和我們一樣的船和炮呢?”

“可能性不大,”司空晦道,“就算有了,他們也造不出我們這麼多,況且……我大明武士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