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衣微微一怔,心中也是一驚,朕…怎就下意識的把自己當陪侍的了?她輕輕撥出口氣,還是頷首,“是…”

周傾韻還不忘調笑般補上一句,“你若是想旁聽,也不是不可…”

“……”趙紅衣沒作答,只是保持著頷首低眉的動作,面頰微潤。

蘇若若察覺到一絲古怪的氣氛,眯著眸子斜了這位如今的大離女帝一眼,總覺得她有些怪癖也說不好的。

總歸,一高挑一小巧的兩人目送著抿著嘴角的周傾韻進房,奈何夜色落下,什麼也沒看到,只是裡頭好像點著燭火呢…

——

蘇若若抬起眸子來看身側的趙紅衣一眼,忽感這種近距離有些難得,輕聲問:

“喂…女帝頭頭,當年害你出醜,還恨不恨我?”

趙紅衣正想事兒呢,也隨蘇若若一起靠在牆上,聽得她如此稱謂倒覺得好笑,捂了捂唇,片晌才是說:

“已經這麼多年了,之前也還過了,那還有什麼恨不恨的,反倒是…朕應當謝謝你。”

蘇若若頗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被打屁股還謝謝?個變態女帝…”

趙紅衣“噗嗤”一笑,“不是那個意思,若不是你當年那一頓收拾點醒本宮,我也到不了如今,也遇不上林不玄不是?”

“切…”蘇若若嘁聲,頭靠著自己的雙臂,抬起眸子看月亮,“已是月上柳梢頭,不回去理你的國家大事?”

趙紅衣也順著她的眸光往上看,“身為女帝,理過事宜,看看月亮難道也觸犯律法了?”

蘇若若張了張嘴,就見天際間閃過一道有弧度的青色遁光,速度之快,如同流星,“這…才觸犯了大離律法…”

而那遁光在月下顯現,白衣素裹的寧羨魚正坐在那條百丈的巨龍頭上,皎潔的月華落在她身上,竟真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氣。

“寧仙子,還有流螢姐姐,你們怎麼來了?”

趙紅衣又是一愣,流螢還可以理解,可…寧羨魚?如今的當任鎖心宗宗主,且鎖心大法已臻至化境…朕記得,鎖心大法應該是以斷情絕念為幾唸的…沒錯吧?

寧羨魚從流螢頭上跳下來,稍稍行禮,道:“舍妹與我傳音,正巧流螢前輩在側,便一道來了,不玄他…沒事吧?”

這算是實錘了,饒是如此,趙紅衣也有些不知所措。

蘇若若倒是大咧咧點點頭,嫌棄道:“姐姐…這還在合道呢,你這麼趕來,也不怕人詬病的…”

寧羨魚擺手,“大不了就說羨魚是為了除魔衛道…”

流螢才是化形,披了條輕薄的紗裙,赤腳踩在地上,才鬆了口氣,“若流螢護駕不周被主人肆意欺辱十次都不夠的…咳咳……咳咳,主人沒事便好,只是…怎麼都站在這門外?”

蘇若若指指那房門緊閉的寢房,又看看趙紅衣,“師尊和太后姐姐在,讓我們倆…在這等著…”

流螢微微頷首,心說小輩嘛…自然比不了的,她大咧咧行至門口,似是又念起什麼了,回過頭對著還沒跟上來的寧羨魚提點道:

“羨魚你也在外面等著哦…”

寧羨魚:“……”

蘇若若幾人目送著流螢僵直著尾巴紅著面頰竄進去,三人在月下面面相覷。

只是不過一息後,那房門又是一開一合,就見流螢哭喪著臉,灰溜溜夾著尾巴跑出來。

蘇若若感覺頗好笑,朝她探探腦袋,“流螢姐姐…這是?”

流螢苦巴巴雙手捂臉,“我也在這兒等著…”

(感謝吹起劉海抬頭看,遇晚星,漆源老闆們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