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忌捋了捋鬍鬚,道:“真不愧為楚相,果真聰明絕頂啊!”

田嬰問道:“此話怎講?”

鄒忌笑道:“楚國的政治有多麼腐敗,你難道還不清楚麼,若是朝廷來辦,只怕多少錢,他們這事可也辦不好啊!”

田嬰點點頭道:“這倒是的。”

鄒忌笑道:“不過這對於我們而言可是好事,楚相之所以敢這麼做,都是他們最近賺得不少錢。要是這錢突然沒了,我倒想看看那楚相又有什麼辦法,能夠安撫那些工匠,勞力。”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又道:“對了!我這裡也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田嬰忙問道:“什麼好訊息?”

鄒忌道:“那張儀似乎也開竅了!今年下半年,秦國與楚國的貿易來往變得越發密切,並且秦國也在購買楚國的船隻。”

田嬰聽罷,微微皺眉道:“這算甚麼好訊息,秦國這麼做可能有意與楚國交好。”

鄒忌笑道:“張儀的性格,我清楚得很,其實近幾年一直都是他與楚相在鬥法,如今勝負未決,他如何會願意罷休,即便是示好,估計也跟咱們一樣,裡面可是藏著刀子的。我聽說最近大梁方面,就因此對楚國感到有些不滿。”

田嬰道:“這與大梁有何關係?”

鄒忌呵呵道:“一直以來,秦國主要是向魏國買鹽,但是如今秦國更多是向楚國買鹽,魏國的貴族能甘心嗎。若能破壞楚魏的關係,對我們倒也是很有利的。”

......

大雪紛飛,饒是繁榮的濮陽,此時郊外亦是人跡罕至。

只見遠處行來一支隊伍,約莫三百人左右,他們不但迎著風雪前行,而且人人身上還拖著重重的貨物。

在這雪地之中,他們的速度已經快於普通行人,但是領隊那個年輕人,似乎仍舊感到不滿,揮舞鞭子催促著他們繼續加快速度。

“快點!快點!你們這是在散步嗎?我家隔壁賣菜的老嫗可都比你們走得快。”

眾人紛紛瞟了眼年輕人,心想,哪個買菜的老嫗能夠住在你家隔壁?

話雖如此,但是他們面對這年輕人的嘲諷,皆是沉默不語,只能不斷地加快步伐。

因為這年輕人身上揹著的貨物,被他們還要多,但卻還有力氣吆喝他們。

關鍵這年輕人可還是貴族出身,這一般貴族的子弟,哪有這般生猛。

這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姜季武。

他的老師可是姬定,姬定在訓練他的時候,經常將他諷刺的懷疑人生,如今由於天賦關係,他只能使出老師的一層功力。

不過有一點,他是要勝過他老師,就是他老師從不以身作則,而他這性子是除了老師以外,是誰也不服。

不但以身作則,而且還是幹得別人多,同時拿得比誰都少。

一年下來,姜季武與他計程車兵們押送貨物是最多的,但是所得的錢,他是一文不取,全部給手下計程車兵。

當然,他的要求也高,如今大冬天,整個僱傭軍中,也就只有他的隊伍還在繼續送貨。

姜季武就是將他老師教他的訓練法,與押送貨物相結合,他總是接下那些最為困難的任務。

他手下的兵也是痛苦並著快樂。

在遠處一間屋門前,站著五六人,他們望著遠去的隊伍,皆是面露欣慰之色。

這些人正是濮陽的大富商。

員工這麼努力,他們能不開心嗎。

“真是想不到這姜季武變化這麼大?”

“誰讓他尋得一個好老師啊!”

“呵呵...話不能這麼說,應該說誰讓他有一個漂亮的姐姐。”

“那倒也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