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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陽。

“主公,方才大梁那邊傳來訊息,魏王並未因鄭公主一事,責怪賙濟,反而還正式賜予他相印。”

魏章來到屋內,向張儀稟報道。

張儀點頭笑道:“這也在我的預計之中,以此人的口才,想要打消魏王的疑慮,那還是很簡單的。但是信任這種事,建立起來難,若要摧毀,呵呵,也就一夕之事,再加上那魏王生性多疑,多來幾次,他自然就會對賙濟產生懷疑。”

說著,他又向問道:“楚國那邊進行的怎麼樣?”

魏章道:“我們的人已經去了,相比起利用鄭公主離間賙濟與魏王的關係,我倒是認為離間楚王與賙濟的關係,更加有可能成功。”

張儀淡淡一笑,道:“此人不可小覷,不要妄想一舉就將他擊敗,要做長久打算,你讓我們的人,時刻注意此人的動作,只要有機會,就製造對其不利的言論,如今他一人事二主,雖然風光無限,但其中隱患可也不小。”

魏章問道:“主公似乎挺重視賙濟的?”

張儀道:“雖然魏楚二國表面上並未結盟,但因為賙濟的存在,以至於他們兩國不是結盟卻勝似結盟,要破壞他們的結盟,唯有先對付賙濟,只要將此人除掉,那他們的結盟將不攻自破,故此花一些精力,專門對付此人,也是值得的呀!”

魏章點了點頭。

張儀又問道:“河東撤軍一事,進行的怎麼樣?”

魏章忙道:“非常順利。”

張儀點點頭,道:“你待會去與公子疾商量一下,看留多少人馬在河西駐守,能夠防止魏國突襲河西,剩餘人馬全部調去崤山。”

魏章問道:“主公想要進攻韓國?”

張儀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讓韓國知道,我們秦國如今與魏國的關係非常融洽,我們不可能進攻河東,那麼就只能進攻宜陽。”

魏章抱拳道:“臣遵命。”

張儀也意識到魏國在拉攏韓趙,他不但要破壞魏楚關係,還要離間三晉,之前他跑去韓國,說是要贈送土地給韓國,其目的就是要離間魏國與韓國的關係。

他知道韓國是不可能答應的,同時他也知道,魏國一定會答應他的條件,因為他給魏韓的條件,是完全不一樣的。

韓國若接受秦國的條件,必然要楚國為敵,而魏國就是白白接受。

當然,這前提是秦國已經決定將河東三鎮交還給魏國,張儀不過是順勢利用一下。

另外,也是他收買了魏國大臣,在魏王面前,說賙濟與鄭公主狼狽為奸,竊奪衛國。

這還沒完。

他還收買楚國大臣,在楚王面前說姬定的壞話。

離間之計,在這年代,可是用得非常多。

因為成本低,收益大,傻子才不用。

可見張儀的反擊,絕非是穩魏攻楚那麼單純,他其實是要全方面反擊姬定,大到國與國之間,小到君與臣之間。

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秦國確實具有極大的優勢,沒有別的,只因那嬴駟乃是一代明君,用人不疑,在這一點上,魏王和楚王是完全不能與之相比。

姬定還真沒有想到,張儀為了針對他個人,動了這麼多歪腦筋。

他回到楚都時,受到楚威王熱情的迎接,在大殿上,更是毫不吝嗇讚美之言,並且當場就獎賞了姬定一份特殊的禮物。

是一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官員。

姬定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大喜之日就見血,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啊!他一臉錯愕地看著楚王道:“大王,這...這臣不明白。”

楚威王指著趴在地上的那人道:“在卿還未回來之前,此人就在寡人面前誣衊卿乃是魏國派來我楚國的奸細,寡人聽罷,是震怒不已,卿在濮陽計退張儀,為寡人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同時又在相邦大會上,大漲我楚國威風,怎會是魏國派來的奸細,今日寡人就將此人交由卿,任卿處置。”

高固、昭陽等一干楚國大臣則是沉默不語,帶著懷疑的目光斜目看著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