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醫聽得心驚膽戰,瞠目結舌的盯著趙神醫,“您就是趙神醫?皇上中毒了?”

趙神醫瞅他一眼,想著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瞞了,便道,“是。中毒已久。”

鄭太醫驚呼了一聲,恍然大悟的點著頭,“所以北境王帶回的雪山芒是解藥?”

趙神醫皺眉,懶得理他了。

敢情鬧了這半天,這麼一大堆的太醫還沒搞清楚狀況?

鄭太醫看出他眼裡的鄙視,也沒閒情計較,直接問道,“既然如此,為何皇上動輒便咳血不止?可是餘毒未清?”偷瞄了永顯帝一眼,略微壓低了聲音,“或者雪山芒裡摻了新毒?或者雪山芒本身劇毒?解了原本的毒,它的毒性便顯露出來?”

“是嗎?”說到專業問題,趙神醫頓時精神起來,先前還淚汪汪的眼睛此刻也變得睿智幽深。

鄭太醫點頭,“應當是。皇上一切安好,若非中毒,為何為體虛咳血?”

“可是皇上身體並無中毒跡象啊。”趙神醫撫著下巴沉思。

鄭太醫擰緊了眉毛,“不然怎會體虛咯血?定是中了我們未知之毒。”

“……嗯。”趙神醫沉吟良久,點頭。當初的悲酥忘我便是如此,若非正巧碰上他,怕是沒人能知皇上中了毒。

兩位大夫頓時陷入了沉思。

許久之後,永顯帝見二人仍舊擰眉沉思,心知他們多半沒有解決之道,遂平心靜氣的問,“若無應對之道,朕還能活多久?”

鄭太醫二人聞言,眼皮皆是一跳,飛快瞄了永顯帝一眼,便趕緊垂下了頭。

說帝王將死?

恐怕先死的是他們。

永顯帝眼裡一片瞭然,輕聲一笑,朝他們擺手,“退下吧,全都退下。”

鄭太醫二人應是,跪著往後退。

才退沒幾步,便聽殿外響起陳皇后憤怒的厲喝聲——

“給本宮拿下!生死不論!”

二人停住,驚疑不定的回頭望永顯帝。

東偏殿內,斜倚在軟榻上的楚雲逸皺了皺眉,起身。

永顯帝靜默少頃,冷笑,揚聲宣,“福萬全!”

“嗚嗚嗚!”

外面隱隱約約傳來陰柔憋悶的聲音。

趙神醫額角突突跳了兩下,“福公公被人塞了嘴?”

他都能聽出這是福萬全的聲音,永顯帝又豈會聽不出?

霎時,永顯帝臉黑如墨,一下起身,大步走到衣櫥前挑了身乾淨龍袍和長褲利索換上,然後略微整理了一下儀容,便踏著大方步朝殿門走去。

鄭太醫二人見狀,連忙爬起來,跟著他往外出。

三人走到正殿殿堂,便見殿內站了十餘名侍衛,福萬全被兩名侍衛押跪在殿中央地毯上,嘴裡塞著一團白布,正淚眼婆娑的朝著前方坐著的陳皇后搖頭,竟是連聲嗚咽也發不出了。

楚雲逸冷眉冷眼的負手站在福萬全邊上,被四名侍衛拔刀圍住,見永顯帝出來,朝他略一頷首,“父皇,兒臣在偏殿歇息,聽到母后的聲音便來了。”

永顯帝點點頭,沒言聲。

陳皇后聞聲,轉頭看了永顯帝一眼,起身,臉上掛著明晃晃的怒氣,朝他福身行禮,憤憤然道,“皇上,臣妾方才才知,這個狗奴才竟然聯合北境王對您投毒,實在罪該萬死,臣妾便擅作主張將他捆了!此人身為您的貼身太監,竟敢聯合北境王投毒弒君,如此惡行,天理不容,必當公諸於眾,受凌遲之刑,遭千夫所指!”

冷著臉聽她說完,永顯帝走到寶座前,一撩袍服,四平八穩的坐了下去,一言不發的從眾人臉上緩緩掃過,爾後淡聲問,“誰告訴你,老三和福萬全對朕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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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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