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笑了笑,對楚雲逸道,“恭喜三皇子,賀喜三皇子,您得此女,實乃我大永朝天大的榮幸!也難怪,您將此事捂得這麼緊了,想來,定是早有打算吧?臣女有些懷疑,您一直執著於求娶三皇子妃,是否早就知道她有此圖騰?還是說,是三皇子妃主動告訴您她有這圖騰,暗中攛掇您做了許多事?”看著他臉色漸漸變得鐵青,她突然有種報復的快感,呵呵笑道,“可是,皇上正值壯年,您這般,就不怕寒了皇上和朝臣的心?”

話音落地,她環顧眾人,滿座皆驚,無一人出聲,連昌盛朝的人也都閉緊了嘴。

永顯帝早已臉黑如炭。

他在位近二十載,除了登基頭一年,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大放厥詞,往後的十數年,還沒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挑戰他的皇權。

楚涵玥固然可惡,但不可否認,她的話,正好戳中了他的心坎。

憑老三的聰慧,豈會將鳳凰圖騰當作一般胎記?老三對於丹青,的確過於執著。老三的耳目比他的還靈敏。老三的婚禮比他的還盛大。老三的人脈掌握了大永朝近半兵權。老三的人是禁軍統領。老三的財富比他……

永顯帝突然頭痛欲裂,一眯眼,倏然抬手,死死按住了陣陣抽疼的太陽穴。

老三,在他眼皮底下,已經作了這麼多部署……

那悲酥忘我,是否是老三嫁禍老二?所以老三才在他面前大獻殷勤,又是請趙神醫把脈,又是連夜趕來奉獻良策?目的就是降低他的戒心,好部署更多的事情?

滄溟山的兵器場,是否老三所為,老二背了黑鍋?那個兵器場,從頭到尾都沒人說過是老二的,一直是他想當然的以為是老二的……

瑞王怒得呆滯片刻,猛的起身,“孽女!”大步衝到楚涵玥面前,照著她臉,揚起緊實的大掌,用力連甩兩耳光。

“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死寂的殿堂,也將永顯帝拉回了現實,他放下手,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對父女。

瑞王渾身顫抖,右手握成拳頭指著楚涵玥,臉頰一顫一顫,雙目暴突,憤怒的瞪著她,“你非得害死全家才安心?孽障!”

他以為,她母妃的死,讓她長了點教訓,能夠消停一段時日。

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為了拉楚雲逸夫婦下水,不惜搭上整個瑞王府。

簡直瘋魔!

楚涵玥被他打得身子一偏,斜躺進椅子裡。

她怔怔片刻,捂住臉哈哈大笑,一笑,一顆嫩白的臼齒便從她嘴角滾落,隨即,一長串鮮紅的血水也從嘴角垂下,她恍若未覺,笑得恣意而痛快。

“叮”的一聲,那個臼齒滾到了玉石地面上,滾動幾下,徹底靜止,孤零零的躺在那裡。

瑞王低頭,看向那顆牙齒,握住拳頭,放到了身側。

“我死不足惜,只要大永朝的江山,別被三皇子和三皇子妃這等大逆不道之人奪去便好,只要皇上能穩坐皇位便好。我今日敢說這話,就沒想還能活著。皇上,忠言逆耳,可臣女並無壞心,且,此事乃臣女一人所為,請您別遷怒瑞王府。”楚涵玥就那麼軟軟的靠在椅背上,笑嘻嘻的對永顯帝道。

“安然!”楚赫沉著臉,大步走了過來,沉聲命令,“還不跟皇上跪下請罪!”

楚涵玥一動不動,好笑的仰望著他,“請罪?請什麼罪?哥哥,你莫不是糊塗了?有人意圖謀逆,我向皇上進言,何罪之有?”

“你!”楚赫罕見的動了怒,提著她肩膀,將她一把拽了起來,連拖帶拽的把她拉到永顯帝前方,押著她,兩人一齊跪了下去,雙手伏在地上,沉聲道,“皇上,安然年幼無知,言行無狀,請皇上降罪!安然自幼跟著微臣,微臣沒能管教好她,微臣有罪,請皇上降罪!”

瑞王眼神一閃,也快步過去,跪倒了楚涵玥身邊,“皇上,微臣教女無方,微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永顯帝沉目看著他們三人,久久沉默,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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