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凌的那兩副對子,剛剛那四個問題,全都出自這人之手,哪是什麼偶然得到對子,窺見天機!

臥槽!

她忍不住又暗罵了一句。難得遇到老鄉同類,不知道互幫互助就算了,居然還朝她甩刀子!

她感覺,自己已經洞悉了智源的動機。

他知道她不會心甘情願去昌盛,便以此脅迫她——你不跟我走,我就揭穿你這個妖孽,反正,老子有得道高僧的身份做掩護,你奈何不了老子。

說什麼,宮澤昊的命定女子,留在大永朝會惹禍,全是屁話!他分明就是衝著她肩上的鳳凰而來。

‘得此女,得天下’,他真以為她嫁給宮澤昊,昌盛朝就能一統天下?簡直就是腦子進水!

于丹青突然像打了雞血,整個人都明媚起來,朝他盈盈淺笑,“國師,義姐說得沒錯,本宮也懷疑你的來歷。智源國師何等精明之人,怎會連怨煞之氣都感應出錯?再者,本宮看過史記,言,天定鳳命之女,並無命定男子,而是,誰得此女,誰得天下。國師這般,來我大永朝爭奪鳳女,讓本宮不得不懷疑你的居心,難道是,妄圖吞併天下?”低笑一聲,又道,“還在此危言聳聽,你是當我大永朝君臣好糊弄,全無常識?”

智源淡然以對,“三皇子妃說笑了,本座絕無此意。實不相瞞,本座觀您面相,天生富貴,鳳氣縈繞,玉鳳凰也認出了您,您便是本座要找尋的女子。”

席間發出陣陣抽氣聲。

于丹青輕哼一聲,淡淡的看著他。

只要她和宮澤昊沒有什麼命定姻緣,隨便他怎麼說。反正,照眼前情形來看,父皇等人早已看清,她也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智源面朝永顯帝,道,“聖上,本座來此之前,並未告知他人鳳女一事,是以,鳳凰圖騰作假的可能性極小,且那圖騰是自內里長出,一眼便能看出,是天生,還是後天加工而成。為了兩國共同的和平昌盛,本座提議,請聖上派人檢視三皇子妃右肩背,如此,也能洗清本座冤屈。”

永顯帝抬了抬眉,看向于丹青。

楚雲逸淡淡道,“智源國師,本王敬你是昌盛貴客,對你已經極盡忍耐,也請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別總是做出有損兩國邦交之舉。本王的愛妃,豈是你隨意一句話,就能任人驗身的?你又將我大永朝置於何地?”

鎮南王看向楚雲逸,“三皇子誤會了。國師此舉,正是為了兩國興盛著想。若三皇子妃真是此女,長留貴國,並非幸事。”

楚雲逸道,“此言,只是國師一面之詞。正如本王愛妃所言,本王也懷疑他的居心,捏造謊言,霍亂人心,實則妄圖從我大永朝奪走此女,吞併列國,一統天下。”

“如此說來,三皇子也知道三皇子妃肩背上的圖騰?”楚涵玥淡淡問道。

自瑞王妃喪禮之後,她便沒在人前出現過。眾人視線,同時落在她身上。

于丹青偏頭看她,容顏憔悴,上了厚重的脂粉還是掩不住那股子……滄桑。

是的,就是滄桑。從前嬌豔如花的少女,在連番打擊之下,已經徹底枯萎,變成滿是滄桑的婦人,連眼神也不復當初的水靈盈然,而是心如死灰般的沉寂。

整個人,毫無生氣。

她略一皺眉,轉回了頭。

楚雲逸看了楚涵玥一眼,眸色清幽,心中已經有了決斷。起身,朝永顯帝抱拳回道,“回稟父皇,安永右肩背的確有巴掌大小的一片鳳凰圖騰,色澤豔麗,栩栩如生。不過,是在我們成親當夜才出現的,並非國師所說的一月之前。由於在其肩膀之上,安永並不知曉。兒臣以為就跟守宮砂、胎記等物一般,是以,並未放在心上。”

成親當夜?一月之前?

永顯帝扯了扯嘴角,這兩個時間點……不難猜到,這圖騰定是行房之後出現的。

意味不明的看著他,問道,“得此女,得天下?”

楚雲逸頷首,“天定鳳女,的確有此一說。只是,兒臣並不認為,僅憑一個圖騰印記,便能斷言她是天定鳳女。”

楚涵玥道,“皇上,臣女從古書上得知,前朝出過一位皇后,也是有此圖騰,那時的皇帝,也就是她的夫君,的確一統五國。得此女,得天下,所言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