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于丹青修書一封,派人給永顯帝送去。

沒多久,福萬全就領著一身太監裝扮的趙神醫,捧著一盒藥材趕了過來。

“勞煩福公公親自跑一趟,我實在過意不去。”內室裡,于丹青趴在床上,客氣的對福萬全道。

福萬全點頭哈腰的說道,“娘娘折煞奴才了。您身嬌體貴,自然容不得半點疏忽。這女子肌膚呀,就得好生待著,哪怕是背上,能避免留疤也該儘量避免。”

于丹青感激的笑笑,“多謝公公體諒。”

福萬全頷首,笑道,“那您先忙,奴才去廳房候著。”

“好。”于丹青應聲,吩咐站在床前待命的丁蘭,“送公公出去,好生伺候。”

丁蘭應是,領著福萬全出了內室。

房門關上,于丹青道,“公公,實不相瞞,我請你來,是有一事相求。”

趙神醫眼珠子亮了亮,“娘娘客氣,小的樂意為您效勞。”

每次她找他,都能讓他長不少見識,他再樂意不過了。

于丹青皺了皺眉,隨即淡淡道,“出來吧。”

話落,屏風後一陣響動,沈嬛和安遠侯走了過來,于丹青道,“公公,表嫂這裡有一對手鐲,表姐出事前也戴過,我懷疑它能加速血液流通,表姐大出血興許與它有關。另外,再給表嫂瞧瞧,她的身體可有異常,尤其是孕育子嗣方面。”

趙神醫頷首,從沈嬛手裡接過虎頭銀鐲,望,聞,觸,敲,一番審慎之後,道,“有極淡的麝香——”

“麝香?”眾人神色一緊。

趙神醫點頭,略顯訝異的看著于丹青,“您沒聞出來?”

于丹青抿了抿唇角,冷靜說道,“麝香奇香特殊,稍微有點味,一般人都能聞出,我們沒聞出就罷,連胡太醫也沒聞出,說明這裡頭的麝香微乎其微。表姐只戴了半日,如此微量的麝香,又怎會導致如此嚴重的大出血?”

趙神醫道,“聞著極淡,並不等同於真就微量。若奴才沒有料錯,裡頭應該摻了無芳子。”見眾人一臉茫然,遂解釋道,“這無芳子,產自西倡荒漠,極為罕見,再濃烈的氣味,和它摻在一起也會被掩蓋,素有‘淨味王’之稱。”

說罷,又多看了于丹青兩眼,連這個也不知?那她這一身奇門絕醫是怎麼學的?

于丹青被他探究的眼神看得心煩,眉間不自覺染上寒氣,掃他一眼,道,“你可有辦法,確證裡頭含有大量麝香?推算出新增麝香的時日?”

“確證?”趙神醫被她清冷凌厲的氣勢驚得一怔,忙垂下了頭,“確證倒是簡單,抓只老鼠給它劃上一刀,待傷口不出血了,把這鐲子套在傷口附近,不出一刻鐘,傷口就會大出血。推算時日——”皺著眉毛沉吟片刻,搖頭道,“這個恐怕不易。”

于丹青略一思忖,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道,“給表嫂看看。”

“是。”趙神醫應聲,把鐲子還給沈嬛,“唐少夫人,此物,您最好別帶身上。”

“嗯,多謝公公提醒。”沈嬛把鐲子塞進荷包,轉手就遞給了安遠侯,“爹爹,您帶著它先出去一會兒,我和義妹要做檢查了。”

“你檢查完,我再出去。”安遠侯把荷包放進懷裡,不放心的看著她。

沈嬛嘟了嘟嘴,“您先出去吧,這種事,女兒哪好意思。”

“這有啥!有事就治,沒事我也好放心。”安遠侯橫眉豎眼的喝道。

“哎呀!您就出去吧!”沈嬛煩躁躁的推他。

沈嬛的顧慮,于丹青自然知曉,眼見安遠侯就要怒了,忙笑道,“義父,要不您先出去喝杯茶歇歇?我和表嫂還有些小問題想諮詢公公。”

沈嬛眼睛一轉,立刻明白過來,“就是!您在這,我們哪好意思問。”

安遠侯半信半疑的看看她倆,老臉微紅,朝趙神醫一抱拳,“有勞公公多費心了。”

“侯爺客氣。”趙神醫拱手回禮,“奴才自當盡心盡力。”

安遠侯點點頭,大步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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