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愣愣地起身,視線落在七公主腦邊,猛地一下栽了回去,驚叫道,“你!腦袋破了!”

于丹青突然就笑了,笑得眼睛刺痛,水汽直冒。就這樣兒一個女人,居然害死了唐若男!

“滾!”七公主疼得無法動彈,火爆脾氣卻在這一刻悉數爆發,嫌惡又怨恨地衝身上的女人怒吼,“嘴笨腦子笨,連身子也笨!活該被男人拋棄!”

“你!”四皇子妃頓時就怒了。

婧霜皺眉,這倆女人太吵!

見於丹青還未回答她,又問了一遍,“娘娘?你後背可還能動?脊柱可有傷到?”

于丹青深吸一口氣,眨掉眼裡的水汽,忍住腰部刺痛和背上火燒火燎的痛意,冷聲道,“桌子應該撞在椅子扶手上了。脊柱沒事,腰好像扭了,你扶我起來,給我把外衣脫了,讓人傳太醫。”

“是。”婧霜應聲,朝門外喊,“傳太醫!”

“三皇嫂,對不起。”六公主雙手扶住于丹青手臂,哽咽著道。

“該道歉的是我。你怎樣了?”于丹青道。

婧霜把于丹青扶到旁邊一把乾淨椅子上坐好,伺候著脫下外衣,裹上披風。

六公主本就是個通透人兒,自然明白于丹青說的是事實,於是也不再糾結該誰道歉一事,靠著椅背搖搖頭,“後背有些疼,該是磕了,無礙。倒是你,那麼大一盆湯汁潑在身上,定是極疼,恐怕會留疤。”

“疼疼就好,實在要留疤也沒法,還好沒在臉上。”于丹青輕吟一聲,看向地上的四皇子妃和七公主,“四皇弟妹,七皇妹,稍等片刻,太醫一會兒就到。”

“假惺惺!”七公主立馬又把矛頭對準她。

于丹青被氣笑,身子窩進椅子找了個不那麼難受的姿勢靠著,慵懶開口,“我這不叫假惺惺,叫面子功夫,即便你死在我這裡,也不關我事。”清寒的目光在她蒼白的漂亮臉蛋兒上游弋,淡淡道,“能佔上風的,不一定是大聲嚷嚷,能毀人容顏的,也非得是滾燙油水。”

“你——”七公主又驚又怒,頓覺一口氣提不上來,好半晌後才從齒縫裡擠出,“好大的狗膽!”

于丹青冷笑,輕蔑的視線滑過她,落在四皇子妃身上,驀地加重了語氣,“能致人橫死的,也並非只有狼狽為奸,泯滅兄弟情義,喪失人性——”

“胡說!”四皇子妃神色慌亂,連番搖頭。

“胡說?”于丹青笑了,“我還沒說完,你怎知我在胡說?”

“就是胡說——”四皇子妃揚著頭厲聲駁斥。

“別激動得太早。”于丹青淡淡打斷她,冷沉的雙目直視她眼,字字鏗鏘,“未達私慾,暗中縱火,不惜搭上一府安危,殘害無辜產婦,忠烈之後,險些一屍兩命,遭千夫所指,受萬人唾罵,整日惶惶不安,怕人尋仇,怕罪行暴露,怕搭上母族,怕牽連夫君,怕對方如某人一般喪心病狂禍及無辜稚子——”

“啊!”四皇子妃心驚膽戰的聽著,眼珠越瞪越大,聽到最後一句,突然抱住腦袋,歇斯底里般尖叫,“不會的!不會的!”

這時,原本在廳堂待命的玉蟬等宮女全都急匆匆跑了進來,一眾丫頭當即怔住,呆愣地望著一屋凌亂。

“傻站著作甚!”七公主被四皇子妃折騰得小命去掉半條,虛弱的吼道,“扶本宮起來!”

貼身婢女身子一抖,忙過去扶她。恬兒和玉蟬也驚醒過來,趕緊去扶四皇子妃和六公主,急聲詢問自家主子身體如何。一時間,飯廳亂作一團,哭聲四起。

于丹青耷著眼皮,虛脫的窩在椅子裡,聽到門外響起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時,才抬眼看去,鄭太醫、胡太醫、劉太醫、徐太醫,魚貫跑了進來,于丹青道,“先看看七皇妹,她傷了頭部。”

“虛偽!”七公主立馬衝她怒吼。

“七公主請冷靜!”鄭太醫眉心一皺,連忙跑過去,從藥箱裡翻出紗布捂住她腦後傷口,“您一激動,傷口出血更多。”

聞言,七公主愣了愣,看向于丹青的眼神放佛淬毒針尖,“毒婦!”

于丹青翻了個白眼,“鄭太醫,要不,四位太醫還是先給本宮瞧瞧?”

“想得美!”七公主猛地抽出腰間軟鞭,就要朝于丹青揮去,鄭太醫愁得眉毛都打結了,趕緊按住她胳膊,“公主息怒!請容微臣給您止血!”

于丹青冷冷一笑。

胡太醫三人抬眉看了眼七公主,忙各自去給於丹青三人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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