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女人為他冒死生孩子,他進去幫忙還不行?!你是要你孫子妻兒慘死,悔恨一生,還是要信這些迷信!”于丹青使勁扣著門框,怒氣難掩的瞪著程老夫人,情急之下也忘了捏著嗓子說話,自然而然的便開了口。

程老夫人難以置信的望著她,“反了!反了!”

唐夫人和安遠侯夫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于丹青,兩人對視一眼,卻見對方眼裡皆是震驚。

唐夫人心思一轉,放佛看到了末日曙光,衝程夫人大聲道,“親家母!請備熱水,備細小針線!”

這是青姐兒,趙神醫是北境王的人,她專程請這公公趕來,那麼,這公公想必就是那趙神醫!

趙神醫出手,她的若男定能得救!

程夫人不明所以的看看她,又看看似乎就要氣暈過去的老夫人,一時間難以抉擇。

“快啊!若男有救了!快去啊!”唐夫人急得,騰地站起來,腳步不穩的跑過來推著程夫人肩膀往外走。

“劉嬤嬤,快去準備!”程大人眼神微動,忙吩咐程夫人的嬤嬤。

那劉嬤嬤迷迷愣愣的應聲,跑了出去。

“瘋了!”程老夫人捂著心口使勁揉著,對著程大人怒斥,“他們沒見識,你也跟著發瘋?”

程大人濃眉緊皺,道,“孫嬤嬤,扶母親回屋歇息,母親年紀大了,在這守了一個時辰了,身體受不住。”

程老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孫嬤嬤趕緊扶著她出了房間。

少頃,劉嬤嬤跑了回來,把針線遞給於丹青後,幾個丫頭端了幾大盆熱水進去。

于丹青把丫頭們放出去後,關上門,回到唐若男床邊,看了看半虛著眼氣若游絲的唐若男,以及握著唐若男的手哽咽絮叨的程韞,用力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氣,語氣冷硬的道,“程少爺,您多跟她說話,千萬別讓她睡了,一定不能,”熱淚突地滾出眼眶,于丹青仰頭,用手背抹了一把,梗著喉嚨道,“一定不能讓她睡了!”

程韞“嗯”了一聲,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對唐若男道,“若男,我們的孩兒就要出生了,你說過,兒子就叫程翔,願他像鳥兒一般自在飛翔,女兒呢,就叫程樂樂,從小就快快樂樂,若男,你別睡啊,我們的孩兒還等著你抱抱他……”

于丹青捂著嘴哽咽了兩下,關上耳朵,不再聽他說話,問趙神醫,“準備好了?”

趙神醫頷首,“匕首和針,都用火烤過了,咱家手也洗淨了。”手指搭上唐若男圓滾滾的肚皮按了按,眼巴巴的望著于丹青,“麻醉劑也來效了,我們可以開始進行剖宮取子了。”

于丹青蹙眉,總感覺他眼神不對,忍不住提醒,“人命關天,容不得半點閃失。”

趙神醫神色一整,“咱家知道。”

于丹青點點頭,“有勞公公。你找準位置,從她腹部橫著劃開一道大概兩寸多,將近三寸長的口子,一直往裡切,直到切破子宮,把胎兒抱出來,剪斷臍帶,然後用針線給她把傷口縫合好。切子宮時千萬注意,控制好力道,別傷及胎兒。”

趙神醫恍然,眼神亮了亮,忙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道,“好,咱家明白了,你且放心。”

說罷,在唐若男肚皮上按壓幾下,在小腹處找好位置,握著匕首熟稔的落刀。

產房外,一名婆子跑了進來,對程大人稟報,“老爺,陳大人帶人來搜府了,說接到匿名信舉報,縱火犯就在程府。”

“在程府?”程大人心思一動,道,“火是從屋頂開始的,縱火人怎會在程府?府外都是官兵,若那縱火人枕在府中,想必也是逃不出去的。你請陳大人先回,晚些我們自查一遍,有需要,再請他來幫忙。”

那婆子道,“奴婢尋思著少夫人正在生產,不能被打攪吵鬧,差不多也是這樣說的,可陳大人說,皇后娘娘得知此事大為震怒,派人來過問了,下令務必揪出此人,加以嚴懲。貴妃娘娘、二皇子妃、四皇子妃、八皇子妃、六公主、八公主等好些宮裡的貴人,還有與程府唐府交好的府邸,也都派人去過問過此案,他壓力實在太大,也想盡快揪出兇手,執意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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