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遵命!”莫瀾捏著那封信,眉心直跳,立刻退了出去。

沉香總算看明白了,嚇得後退一步,“娘娘,娘娘去京城了?!”

莫遠也皺著眉道,“主子,此事,非同小可。”

楚雲逸看他一眼,問沉香,“她出門前,可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去過哪些地方?”

沉香仔細回憶著,“沒說什麼奇怪的,就和平常一樣。送了您後,去了書房,沒多會兒就出來了,回來躺了一會兒,就帶上蒼穹出門了。”

“你檢查床鋪和梳妝檯,可有異常。”楚雲逸留下這話,便出了房間,往書房走去。

莫遠連忙跟上。

楚雲逸來到書房,一眼便看見了他書桌上的鎮紙和信封,瞳孔一縮,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桌邊,拿起那兩封信,粗粗溜了一眼,動作急促的拆開其中一封——

雲逸,對不起,不告而別,實非我所願。智源,堪比我肉中刺,頭頂刀,我必除之。你放心,我已帶上蒼穹,安全無虞,且,心中已有對付智源之法。只拜託你一件事,千萬別來尋我,別壞了我的計劃。除他之日,便是我回來之時。楚雲逸,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保護好我們的家,等我回來。愛你。

楚雲逸來來回回看了兩遍,漸漸感覺腦中變得空白,除了一刺一刺的疼,再無其他。

猛的一抬手,將信紙捏成團,用力甩到地上,從齒縫中擠出幾字,“于丹青!”

莫遠挑著眼簾看向地上那個紙團,識趣的閉緊了嘴。

“備馬!”楚雲逸猩紅著眼角,冷聲下令。

莫遠一驚,忙跪下喊道,“請主子三思!”

“本王的話,也不聽了?”楚雲逸唰的抽出腰間軟劍,劍尖直指莫遠,在他額前毫釐之外驟然停住。

一道血痕從莫遠額際中央綻開,鮮紅的血滴一顆顆墜到地上,莫遠卻仿若未覺,紋絲不動的跪在那裡,連眼皮都不曾閃動一下,道,“主子,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娘娘考慮。娘娘私自進京,已是大患,您在北境,還能為娘娘遮掩一二。您若再離開北境,一路隨行,被有心人知曉,豈非坐實了無召回京,抗旨不尊之罪?莫瀾已經前往相阻,相信不出幾日,便會接回娘娘。懇請主子,為了娘娘,耐心等待幾日!”

“備馬!”楚雲逸劍身往前遞進,泛著冷光的劍尖刺入血痕。

莫遠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娘娘行事穩妥,定是謀定而後動,即便莫瀾沒能攔下她,想來也不會出事。而北境是您的封地,是您和娘娘的憑靠,丟了北境是小,失了憑靠是大。難道您希望娘娘跟著您從此被迫隱姓埋名,顛沛流離,惶惶不可終日?”

“若真如此,本王不介意,血洗長河。”楚雲逸眼若寒潭,冰波粼粼。

莫遠倏地瞪眼,看他良久,才深吸一口氣,道,“請主子三思!眼下條件,並不成熟!還望主子以娘娘安危幸福為重!”

楚雲逸繃緊下顎,緩緩抽出長劍,在莫遠肩上擦掉血跡,莫遠忙從懷裡摸出一張白色方巾仔細的擦了一遍劍尖,楚雲逸才收劍,盤迴腰間,大踏步出了書房。

莫遠長嘆一聲,站了起來,將就那張方巾往額頭一抹。

看著淨白方巾上那暈染開來的一團殷紅,攤開手掌一看,已然全是水。

楚雲逸陰沉著臉一路來到青雲湖,落日餘暉下,湖面靜謐而明豔。

他突地一掌揮向它,看那湖面平靜被打破,捲起層層疊疊的浪花,漸漸鋪開,轉瞬之間便已波及整個湖面。

眯眼看它片刻,忽然一個縱身,跳了進去。

莫遠來到涼亭後,見狀,愣了一下,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主子一向隱忍,居然被逼迫至此,看來,這次是動了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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