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那吳婆子,是因為我把賣身契還給了她,並且,她覺得,全京城就她一人會做這菜,我和王爺也是落魄戶了,她自然能夠單飛。”

王嬤嬤想了想,恍然,一拍額頭,笑道,“可不是!瞧老奴這笨的!呵呵。”

于丹青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王嬤嬤在她身後邊走邊道,“這些人自然不敢。他們的賣身契在您手裡,您又同時教了這麼些人,何況,在這北境,您和王爺可是最大的,他們要是背叛了您,任他再有多好的手藝,也是討不了好的。”

于丹青道,“嬤嬤這不挺聰明的嘛。”

王嬤嬤樂呵笑道,“哎喲,娘娘太過獎了,說得老奴都不好意思應下了。老奴哪有挺聰明,呵呵。”

于丹青,“……”

*

一個半時辰後,沉香回來書房稟報,剛進書房,她的眼角便狠狠的抽蓄了好幾下,有種走錯地方的感覺。

只見,楚雲逸坐在書桌後,手裡握著一份案卷。書桌旁邊,不知何時,居然放了一張略小的書桌,于丹青就坐在那張書桌後,握著炭筆寫寫畫畫。

她突然就想到一個詞:學堂。王爺和娘娘,這是要幹嗎,夫妻共同學習一齊進步嗎?

難不成,娘娘還要經常來此辦公?

還有,憑王爺和娘娘天雷勾動地火的熱情,他倆這樣坐一起,真的能辦公,而不是辦其他事兒?

楚雲逸抬眼看了沉香一會兒,見她一直凸著眼珠子望著他們的書桌發呆,臉上神色變來變去,甚為精彩,最後,一張白淨的小臉竟然成了羞澀的桃紅色。

“什麼事?”他皺了皺眉,冷聲問道。

“沒什麼事兒!”沉香一驚,忙搖著手否認,“奴婢沒,沒那個意思。”

楚雲逸放下案卷,沉著臉看于丹青。

這丫頭,要是對他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哪怕她再得於丹青寵信,他也會讓她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他眼裡的意味表現得太過明顯,于丹青也是一驚,定了定神,放下筆,看向沉香,問道,“可是羊子烤好了?”

沉香閉了閉眼,忙道,“正是正是。娘娘,奴婢來,就是稟報這事的,大家已經烤好了羊,滅了火,請您去秋院檢查。”

于丹青抿了抿唇角,對楚雲逸道,“我先去看看。要是好吃,給你帶些回來。”

原本,她是打算讓楚雲逸一道去的,順便幫她嚐嚐,看跟他在外面吃的草原原有的烤全羊有何不同,誰更美味,經沉香這麼一鬧,他沒心情,她更沒心情了。

楚雲逸略一點頭,“嗯。”又看了沉香一眼,便重新拿起了案卷。

于丹青領著沉香出了書房,往秋院走去。

路上,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敲打沉香一番,淡聲道,“沉香,你和莫懷,處得還好?”

沉香幸福的笑著,“挺好。我們都很感謝您和王爺呢。”

于丹青點點頭,“既然挺好,便該珍惜。千萬別因為一時衝動,做出令自己後悔終生的事情。”

“?”沉香訝異的看著她,好一會兒後,才遲疑著問,“娘娘,這是何意?奴婢有些不明白,請娘娘明示。”

于丹青點了點頭,低頭踢著路上的小石子玩,回想著與沉香相處的那些過往,突然汗顏,笑了笑,抬頭看她,問道,“你剛剛在書房,為何臉紅?又為何說你沒那個意思?那個意思,是何意思?”

沉香臉色突地爆紅,眼帶哀求看著于丹青,“娘娘……可不可以,不說?”

于丹青語氣堅定,道,“必須說。”

沉香無言的看了她一陣,見她實在態度堅決,只得低下頭,支支吾吾的開了口,“奴婢,對不起您和王爺,奴婢不是故意那樣想的,只是,覺得,您和王爺那麼恩愛,兩人在一起辦公,究竟是辦公還是辦辦……”突地閉緊了眼,一鼓作氣念道,“還是辦那啥!”

于丹青反應了兩瞬,總算明白,她說的那啥,是啥,突然有種天雷滾滾的錯覺,呆愣在當場,紅著臉瞪她。

半天不見於丹青出聲,沉香硬著頭皮睜開了眼,低頭請罪,“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

于丹青擺擺手,阻止了她的話,輕呼一口氣,抬腳往秋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