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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文正等人走後沒多久,于丹青便讓沉香扶她起來。她試著站了站,腳一沾地就打顫,根本沒法走路。

沉香看得心疼,“小姐,奴婢給您揉揉吧?”

“嗯。”于丹青本想拒絕,覺得自己太過壓榨沉香了,可轉念一想,現今社會就是這樣,沉香的工作便是伺候她,若不用她伺候,沉香便失業了。

沉香扶著她躺了回去,自己蹲在軟榻旁,雙手放到于丹青的膝蓋骨上。

“嘶”,于丹青疼的倒吸一口氣。

“小姐忍著點,剛開始很疼,往後就好了。”沉香一邊揉捏,一邊輕聲安慰。

于丹青靜靜的看著沉香,突然動容的道,“沉香,從今往後,你我便是姐妹。”

沉香手上一頓,抬頭看了看于丹青,眼裡盡是喜悅,下一秒,又生氣的瞪了瞪她,“小姐莫要胡說。”

于丹青點點頭,抓起她的手,兩人相互握著,“沉香,我說的是真的。”看她還是一臉不高興,便退讓了一步,道,“好吧,沒人的時候,你我便以姐妹相稱,可好?沉香姐姐?”說完,徑自捂嘴笑了起來。

沉香小臉微紅,悶聲說道,“小姐再這樣,奴婢可要生氣了。”

于丹青打量她片刻,見她確實不願與她姐妹相稱,便換到沉香的立場想了想,然後說道,“知道啦,我心裡把你當姐妹總行了吧?”

沉香瞥了瞥于丹青,然後輕輕點了點頭,眉眼微彎。

于丹青笑笑,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我試試看能走了不。”

試了兩下,勉強能走了,她道,“好了,我們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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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福一直默默的跟在於丹青二人身後,將她們送進庭院裡了,才道,“二小姐,請恕奴才多嘴,老爺其實心裡有您。”

于丹青轉身,微笑著對衛福道,“丹青多謝衛叔提點。”

她看了一眼沉香,沉香忙從袖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荷包,雙手遞給衛福,輕聲道,“今日有勞衛侍衛了,還望衛侍衛莫要嫌棄。”

衛福略一遲疑,接過放進懷裡,朝于丹青躬身,“奴才不敢當,不敢當。”

見他收了荷包,于丹青放下心來,笑道,“衛叔快些回去吧,父親想來還等著您。”

于丹青二人一直看著衛福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沉香才低低的提醒她,“小姐,聽王嬤嬤說,您的銀錢不多了。”

于丹青無奈的輕嘆,“銀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再多銀錢也無福消受。”她院子裡十五號人,月錢都是從府裡公中支出,但是平常免不了打賞,要想馬兒跑,就得餵它草。只有將身邊的人籠絡住了,她的日子才會好過些。

她突然想到,舊時豪門嫁女,嫁妝都頗為豐厚,她娘是鎮國將軍府的嫡女,且是唯一的女兒,嫁妝肯定不少,應該有給她留下些吧。“我孃的嫁妝,如今在哪?”于丹青順口便問。

沉香呆了呆,小姐這是要打夫人嫁妝的主意?未免太過敗家。不過還是如實稟告,“自從夫人走後,夫人的嫁妝便轉到大庫房了,當時打的傢俱也都一併搬了進去。”

“那,嫁妝單子在哪?”她想看看是否留有現銀或者店鋪什麼的。

沉香眼珠一轉,壓低聲音,道,“小姐懷疑有人侵吞了夫人的嫁妝?”

于丹青眼角一跳,有些唏噓,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