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想了想,哼笑,“皇上會把如此重要之職交給我?”

他一向以脾氣暴躁、流連花叢聞名,禁軍首領一職,豈是誰都能肖想的?

楚雲逸瞥他一眼,平靜而篤定的開口,“父皇心明如鏡。”

沈軒頷首,“好吧。那我姑且一試。”

“你心儀哪位姑娘?”楚雲逸冷不丁的問道。

“咳咳咳!”沈軒正在思慮中,突然聽到此問,被自己口水嗆了一下,無語的看著他,“不是說,微臣誤會了嗎?”

楚雲逸隨意的笑著,“妻命難違。”

沈軒鄙夷的翻了個白眼。

這人變化著實太大,多麼矜貴的人,眼見著就成了妻奴。

突然想到前世,沈軒、唐子謙、楚赫幾人,一直單身,急煞安遠侯、唐將軍、瑞王等人,楚雲逸想了想,又補充道,“人生難得遇一知己,幸福是需要自己爭取的。”

沈軒靜默少頃,對著他嗤笑,“三皇子殿下何時轉行熬製起心靈雞湯了?”

楚雲逸似笑非笑睨他一眼,轉身出了涼亭。

情愛之事,猶如穿衣,冷暖自知,且沈軒一向極富主見,他也只能言盡於此。

沈軒迎風而站,憑欄遠眺。

漸漸地,眉間已籠上淺淡愁思。

良久,微波盪漾的湖面上,突然飛來一隻毛羽豔麗的水鳥,在水面點躍幾下,激起陣陣漣漪,又毫不留戀的飛出了他的視線。

沈軒不自覺笑了笑,收回視線,輕嘆一聲,大步離去。

*

前廳。

安遠侯夫人正開心的和于丹青說著沈嬛的糗事,眼見楚雲逸進來後,立馬站了起來,朝他點點頭,張了張嘴,爾後,回頭目光殷切的看著于丹青,“青姐兒?”

義母表面上跟她閒話家常,眼睛卻是時不時的瞟向門口,完美詮釋了心不在焉四字。

于丹青對她安撫性的笑笑。打量了一眼他的神情,開口問道,“三皇子,我義哥可有說他心儀何人?”

楚雲逸回椅子跟前,撩袍坐下,淡淡道,“沈兄未說。”感受到安遠侯夫人失望的眼神,又道,“許是覺得時機尚未成熟,還不到告訴家人的地步。”

“哦。”安遠侯夫人鬱郁的應了一聲,遂又難為情的笑笑,“多謝三皇子了。軒兒這孩子就是擰巴,看著放蕩不羈,實則害羞靦腆著呢,估計才看上人家姑娘不久,還不知道對方的心意,想再接觸段時日再說呢。倒是臣婦心急了。”

“父母對於此事,總是格外上心。侯夫人有此心情,不足為奇。”楚雲逸瞭然淺笑。

于丹青默默旁觀,唇角浮起一絲笑意。

楚雲逸這人,平日看著冷冰冰的,他願意和誰好生說話時,簡直讓人如沐春風,心內安定踏實。

安遠侯夫人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稀罕的看著他,“要是軒兒有您一半知情曉事,臣婦……”

“氣都能出勻淨些!”于丹青替她說完後頭的話,視線在她和安遠侯之間來回穿梭,呵呵笑。

安遠侯夫人怔怔片刻,突地臉一紅,朝她嗔怪笑罵,“小女孩家家的,知不知羞,竟然打趣起義父義母了!”

安遠侯乾巴巴的在邊上坐了半天,一直有些神思不屬,見狀笑了笑。

于丹青衝安遠侯夫人燦爛一笑,真心說道,“義母,其實義姐和義哥都很好,好多人羨慕你們有此子女呢。”頓了頓,又笑道,“有種孩子,叫別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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