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它也很喜歡你。”

就連生命的最後一刻,都靜靜地望著盛鈺。

對於盛開來說,盛鈺是它的全部。

正因為這樣,趙長青用那種無所謂的語氣說話的時候,才更為冷漠無情。

她已經不是無視盛開了,而是連帶著盛鈺一起不放在心上。

“我現在還真挺後悔的,不應該把盛開留在盛家。它病了很久了,要細心照顧,就算要死,也不應該像今晚這樣。”

這一天,終究還是變得沉重起來。

他有很多想說的話,最後還是歸為這一句。

孟西夷心情跟著低落起來,“這不是你的問題,誰也不知道會這樣。”

盛鈺低著頭,聲音聽著很空,“我早就知道,他們不會用心對待我的事。”

這一點,孟西夷早有感知。在今晚,得到了確切的認證。

盛家的人,不論是誰,對盛鈺的在意程度都浮於表面。

“不要在意他們了。”

盛鈺沒再說話。

孟西夷看著,突然被某一種情緒擠佔。

她跟盛鈺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瞭解到這麼多。

原來,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是一樣的人。

安靜空曠的走廊,似乎有寒氣從腳底蔓延。孟西夷攥緊手指,又鬆開,將手搭在盛鈺的手背上。

兩個人的體溫都不高,孟西夷斟酌道:“沒關係的,或者他們的冷淡對你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你可以光明正大的遠離他們。既然無法改變其他人,那就換條路走吧。至少,能過得舒服一點。”

“你一直以來,就是這麼想的嗎?”盛鈺眼中只剩下孟西夷的手。

他沒有哪一刻,比這一瞬間還要明白,孟西夷在面對孟華東時的感受。

孟西夷點點頭,“嗯,我覺得你比我做的好多了,我做不到你這麼冷靜。”

盛鈺哪會不懂得適當的忽視,會更舒心的道理。只是偶爾想起來,又或者不得不面對的時候,還是會被影響到。

畢竟他又不是鐵石心腸。

“謝謝。”盛鈺說,“你不用安慰我,我沒事。”

不會有什麼事情,只是不得不接受。

孟西夷也是很不想回憶起盛開沒有動靜的畫面,更別提盛鈺了。

可她什麼也做不了。

兩人靜靜坐了會兒,盛鈺又道:“我認識你的時候是二十二歲,今天是我二十七歲的生日,我本來以為會比以往特別一點,畢竟第一次你在,誰知道居然變成這麼難忘的一天,又很幸好你在這兒。”

不然,換他一個人在這,還真不知道用什麼心態度過。

孟西夷閉了閉眼睛,心裡不舒服地說:“我不會走的,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