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聽許還是去了醫院。

溫母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回家住,並且告訴他,她每天心裡在想他的事,很擔心很想不通。

換言之,她這樣,都是因為他。

就連一向不怎麼談論這些的溫父,都讓他不要再讓溫母擔心了。

溫聽許在這樣的雙重壓力下,搬回了家裡。

溫母出院後,去了溫聽許小姨家住了兩天,回家這晚已經很晚了。但她還是碰上沒睡覺在餐廳的溫聽許。

沒開燈,在喝酒。

似乎還喝了不少,她一走近,就清晰地聞到酒味。

溫母上前問:“你怎麼這麼晚還沒休息?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溫聽許摸著杯壁滾下來的水珠,說:“您不用管我,我困了就會去睡。”

“你失眠了嗎?那你喝酒能行嗎?我給你熱杯牛奶吧。”

“不用了,”溫聽許沒什麼情緒地拒絕了,“我一會兒就上去。”

溫母擔憂地看著他,溫聽許把杯子裡剩下的酒灌完,擱下從她身邊走了。

他沒有喝多,只是酒精有時候是副好藥。

之後的幾天裡,溫聽許都不怎麼在家,幾乎每天都是晚上在外面喝醉了被人送回來。有代駕,也有他的朋友。

有一次原敘把他扶到房間裡出來的時候,被溫母堵住問溫聽許的情況。

原敘也是一聲嘆息,說:“阿姨,您是他媽媽,都不知道他怎麼回事的話,那我們就更不知道了。”

他有幾分故意的意思在裡面。

溫母勉強笑了笑,“他這麼大的人了,有什麼事也不會跟我們說。”

其實她是看最近溫聽許變了許多,才忍不住要問。

她有些擔心,可溫聽許每次都不打算跟她說些什麼。

原敘近日來大概明白點溫聽許心裡有什麼事,但說了溫母也不見得會改變,只說:“可能他心裡還有什麼事沒做,所以比較焦慮吧。解決了估計就沒事了,不然這樣憋在心裡肯定不好,您說是吧?”

要說有事,除了孟西夷的事,還能有什麼。

溫母意識到這一點,假裝不知情,“我會找機會問問他,麻煩你了啊。”

讓保姆送原敘出去,溫母轉身回到溫聽許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沒得到回應。

想他應該是喝多了睡了,溫母推開門,結果溫聽許躺在床上,聽見開門的動靜,隨手拿起床頭的東西砸了過來。

沒砸到人,他就是表達不滿。

溫母嚇了一跳,忙問他怎麼了。

他以前,不管是對誰,從來不會這樣。

溫聽許平躺著,抬手搭在臉上,被酒精浸染的嗓子啞了些,道:“我有事的話會說,您不用這麼在意行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醉了,他的情緒很差。

溫母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囑咐他好好休息,退了出去。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但除了這晚,溫母都沒有主動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