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夷很不好意思地跟盛鈺道歉,再怎麼說,他是因為她受的傷。

盛鈺沒說話,把她的話重複看了遍,面無表情地把手機塞回口袋裡。

他跟原敘去開了車,從停車場出去過收費亭的時候,前面有兩輛車在堵著。

起先盛鈺沒在意,車是原敘開的,等了等前面還不能走,原敘突然問:“那是不是阿許的車啊?”

盛鈺這才從手機螢幕上移開眼,看過去,辨認出那堵在前面的車,其中之一,確實是溫聽許的車。

他剛從車上下來,和另外一輛車的人說話。

看樣子,是他們兩人的車碰上了。

“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盛鈺說:“你去不就行了。”

原敘解了安全帶下車。

盛鈺留在車裡,把車窗降下來。

那邊的動靜聽不到多少,但可以看見的是,溫聽許的狀態不太對。

對方跟他說些什麼,他都沒聽進去一樣。

原敘過去後,沒幾分鐘,那人回到車上,把車開走了。

因為是在路口,事情解決後停不了多久,原敘很快又回來。

面前的路疏通了,溫聽許的車開出去,在他們之前匯入車流。

盛鈺隨口一問:“什麼情況這是?”

“阿許說他出來的時候沒注意跟另一個人碰上了,沒什麼大事。”原敘說著說著,稍稍皺起眉,“不過我問他來這是不是哪不舒服,他好像不太想提。”

盛鈺若有所思,想起上回跟孟西夷吃飯時,碰見溫聽許那次,他似乎也有些和以前不同。

具體是哪裡,也說不上來。

原敘又說:“看他哪都好好的,應該也沒什麼大事。”

盛鈺漫不經意地應了句,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另一邊,溫聽許從醫院回到家,本來應該聯絡保險那邊的人弄一下車,但他沒什麼精神去聯絡,就沒有管,直接把車停在車庫,上了樓。

到樓上,電梯門一開,溫聽許看見等在他房門口的溫母。

幾乎是看到她的一瞬間,溫聽許的心頭就湧上來濃重的疲憊感。

他整張臉的情緒都很淡,幾乎都捕捉不到他此刻是什麼反應。

走到跟前,他低聲喊了句,“媽。”

目光卻沒有看她。

溫母也沒注意到,而是問道:“你去哪了?真真說你沒和她在一塊。”

溫聽許不想回答,又不能無視,簡單地說:“我有自己的事。”

“你有什麼事我還能不知道?你都很久沒跟你那些朋友玩了,和真真也很少出去,一個人每天在幹什麼?”

“現在連這些您也要管嗎?”

溫母憋了口氣,跟著他進屋,說:“媽不是要管你,是你最近不回家,也不怎麼跟我說話,我有事都沒法和你說。”

有什麼事,溫聽許表現得並不在意。

他甚至沒有說話,從冰箱裡拿了瓶冰水,喝了半瓶。

溫母站在客廳中央,細聲細語道:“搞得我現在想跟你說什麼話,還要來這找你,你還不在家。”

“所以有什麼事要說?”溫聽許在控制著語氣。

“就是你跟真真的事啊,這也過了一段時間了,你就算考慮,也能考慮出個大概了吧?”提起這個,溫母的神態有所緩和,“我看真真挺好的,你既然也願意跟她相處,那不如早點定下來。”

她都不是和溫聽許商量的態度,反而很像催他趕快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