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籠之中的角鬥士們緊緊跟隨著他們自己效忠之人。

每一步,每一個側身都在死死互相依靠,就好比死亡的階梯,敵人源源不斷地衝上來想要將他們撕碎。

“在通往盡頭的懸崖總會有人不願踏出最後一步,因為他們知道下一步就是死亡。而為這份死亡來臨之前,他們會奮不顧身傾盡所能讓撲咬之敵付出沉重代價,即使最終結果還是死亡...”低語聲。

遠處冷漠看著一切的凱帕·莫拉格這名納垢神選不僅在眺望,還在觀賞那群搏鬥。猶如角鬥場的主人,他主宰這個囚籠生死。

當染血鎧甲負重不堪,吱吱作響的解體聲伴隨著齒輪鬆動。在弗西斯·塔爆起到現在,這名聖堂連長口吐鮮血徹底無法強撐單膝跪地。

“聖堂連長!!”數道咆哮。

這些聲音之中帶著忐忑與不安,僅剩六名聖甲蟲失去充當核心作用的弗西斯·塔之後,天梯微妙平衡頃刻倒塌。

這群巫師陣型瓦解瞬間,一名聖甲蟲千子選擇當即靈能爆炸。

嗡!耳鳴的炸裂!

鮮血火焰燃起之間帶來無以倫比的恐怖衝擊波且直接把這一塊地形夷為真空之帶。

那一團高漲烈焰無法靠近,它淹沒試圖接近範圍之內的任何人,包括它本身內部。

在啪啦啪啦清脆之音響起再到散落一地的鋼板又或者灰燼的零件,一條筆直又歪曲的線條構建出血海血霧的驚世弧輪。

那是殘肢顱骨、也是無數器官內臟雜亂堆積在一起的可怖地獄景象。

肅消一旦過去,那麼留下的不僅僅只有孤魂,還有無法瞑目的餓狼們。

此刻戰損比例達到一比十,縱使就連瘟疫戰士都沒有想到這群巫師那負隅的頑抗。

單單剿滅這三十人就付出上百具屍體的代價,這還不算先前被恐怖法術吞滅以及魔焰之息帶來的損失。

“安靜了嗎...”無比陰沉的沙啞。

在靈能爆炸煙霧之中,這名納垢神選凱帕·莫拉格神情從此刻開始竟然凝重起來。

因為他十分在意這場基本算作一邊倒的勝利,瘟疫戰士佔據天和地利。甚至可以說站在命輪天秤之上,所以任何意外都是對其羞辱。

“看來舊日的信仰已經倒塌,它隨著一群固執之人逝去,或許我不該如此擔心,是我敏感了。”凱帕·莫拉格難得懷疑自己,他先是否定再到肯定,最終依舊保持那份陰沉的笑容。

“弗西斯,你執著與我對決,你仗著那副傲慢與自大。殊不知我已被真主賜福!你怎會是一位真神的對手呢...”

“就憑你們那所謂信仰的至聖偽帝嗎?呵呵,祂可不會眷顧你們這群註定被排斥之人。尤其是你們這種被懷疑的子嗣,祂恨不得偷偷清算你們,而祂應該感謝我,是我替祂除掉這群不穩定的機器。”猶如腦海之中自言自語同樣也彷彿是在無盡暢想。

灰霧已散去,那爆炸範圍中心露出它本來樣貌。

將近數百米口徑的深坑之中,那片廢墟之下躺著幾具昏迷不醒且沒有心跳之音的身影。當然,或許用屍體來形容更為恰當。

瘟疫戰士在這一刻享受著勝利,他們那墮落腐敗的外表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同袍死去而憂傷。反之,只有最沒用的瘟疫戰士才會真的死去。

又亦者說,那些死去之人根本不配擁有瘟疫戰士名號的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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